萧天在奔跑中听见了这一声怒喝,正是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中年人的声音,不过奇怪的是竟然似乎正离自己身后远去。他惊讶的回头后望,却突然发现原本在身后追赶着他的大群叛军现在只剩了十分之一不到,那个浑身金芒的中年人也正领着本来追赶着他的大队叛军往远处的大门直冲。宫殿大门处杀声震天,数百人挤挤攘攘的搅成一团。门口那里叛军人数很少,抵挡不住莱因哈特率领的生力军,节节后退,越来越多穿着皇家禁卫军甲胄、胸口的铠甲上打着十小队标记的士兵从门外涌进,厅内的叛军大为惊惶,除了留下看守光明教廷、贵族、魔法师三群人的必备人数之外,也在叛军军官的呼喝指挥下不断向着大门汇集,情形一片纷扰,混乱到了极点。
萧天愕然停步,他身后仅剩的几个大呼小叫追赶着他的叛军不料他突然停下,猝不及防之下仍然向他直冲过来,惊觉身边竟然没有多少同伴,心中同时想起了他那能将人连人带甲打穿的恐怖巨力和那漫天飞舞的呼啸风刃,不由得大惊失色。虽然双脚还在身不由己前奔,脸色却已全是一片煞白。
只要那个恐怖强大的中年人没有追赶过来,萧天便无所顾虑,突然转身回冲,一片风刃刺耳尖啸声中,几名叛军鲜血狂喷,惨叫倒地。萧天眼尖,瞥到血泊中躺着一把带着短链的流星锤,快步经过的时候一矮身抓了起来:“嘭嘭”两声将仅有的两名能用斗气挡住风刃的低级武士打死,那两名武士的武器虽然也当当两声击中了他,明亮的铠甲上却连一个小刮痕也没留下。
“伊莎贝尔她们在哪儿?”萧天用力摇晃着维托利奥,见他没反应,又曲起手指哐哐哐的敲着他头盔,大声道:“喂!醒醒!她们在哪儿?”
“那……”维托利奥不知道的确伤势太重还是被他摇得昏了头,困难的抬起头转了半天,终于对着一个方向轻轻扬了扬下颌。
萧天抬头一看,那个方向挡着一张极长的长条餐桌,餐桌上铺着桌布,遮住了后面的景象,难怪自己一直没能发现。餐桌后面站着五六个叛军,正伸长了脖子看着宫殿大门的战况。虽然个个脸色焦急,却一步也不敢走开,似乎看守着什么东西。萧天大喜,提步向那个方向跑去,那几名叛军其中一人眼角发觉有人从远处接近,转过头看清是谁,刚刚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尖啸着飞旋而来的风刃切成了两半。
“哐!”维托利奥猛烈的挣扎着从惊呆了的萧天手中落下,不管自己腰后插着的断枪血流如注,连滚带爬抱起躺在满地鲜血中的玫芙,艰难的拖着受伤的身体,在两手上运起乳白色的神圣治疗魔法光明之触,一边手忙脚乱的治疗着玫芙背后那条又长又阔的伤口,一边在头盔下发出沉闷的大声嚎哭:“玫芙!玫芙!快睁开眼睛!你看看我啊!”
萧天心中也是一片黯然,看见那一片血泊中的玫芙和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却看不见伤口在哪里的伊莎贝尔,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个几小时前还是活蹦乱跳、说说笑笑的可爱女孩就这么死了。
“维利……”维托利奥似乎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声音,睁开朦胧的泪眼,忽然发现玫芙苍白的嘴唇正在缓缓开合,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不由得又惊又喜,喜极而泣道:“玫芙!你没死!……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伊莎贝尔也还有气息!”萧天不死心的用自己手腕处被叛军武器划破的呢布裂口去探伊莎贝尔的鼻息,也欣喜的叫出声来,一把将伊莎贝尔抱起,大声道:“快走!我们快走!”
维托利奥用光明之触封住了玫芙身后狰狞可怖的伤口,挣扎着想将她抱起,刚一发力,就闷哼一声弯下了腰,腰间的伤口更是血如泉涌。萧天两步跨到他身边,忍不住骂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你的神圣力量能帮别人治伤,怎么不用在自己身上?”
“在背后……我的手……够……够不着……”维托利奥似乎牵动了伤势,完全没有了刚才给玫芙治疗时的精力,虚弱的道。
“谁叫你整天穿着这么厚的铠甲都不换一下的!活该!”萧天没好气的急声道:“你总该把自己的肚子治一治吧?”
“我……不会……我学的光明魔法只、只能治疗外伤创口……肚子……是内……内伤……”
萧天都快晕了,叹道:“天啊!你这样也能是预备圣骑士?”话虽如此,看见看他腰间血流不止,却也不能见死不救,但现在没工夫帮他一块一块的卸下铠甲,他抬头往周围看了一下,哗啦啦的扯下一块汁水淋漓的桌布,撕成一条一条的,再打成结接了起来,伸手握住他腰后的断枪,说道:“是男人就忍着点!”
维托利奥咬着牙点点头,忽然一声闷哼,腰后火辣辣的一阵剧痛,小半截枪尖已从身体里拔了出去,鲜血顿时激喷。
萧天早有准备,抓起一快折叠起来还算干净的餐巾按住伤口,然后用那根长长的桌布条死死的绑了起来。他手里一边一圈圈的往他腰上缠着布条,一边喃喃的道:“……看不出来,你的盔甲这么大,盔甲里的腰竟然这么细……像个女人一样……”
维托利奥却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忽听附近有人大声呼喊,萧天猛地抬起头,只见有几个叛军武士正长桌的另一边大声惊呼。原来是几个叛军偶然注意到在桌后看守公主的同僚们没了踪影,跑近看时,终于发现了桌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