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想去给我妈扫下墓。请百度搜索”
“应该的,是应该去告诉你妈一声你现在过得很好。”
来的时候,舅舅已经给准备了香烛纸马,吃过饭马啸风迫不及待的来到后山。后山坡是这个小山村的墓地所在,当年母亲去世遵从她的遗愿被安葬在了这里。
后山坡背阴,草木葱茏,绿树成荫,是一块风水宝地,村里先民大多葬于此处。
“妈,我来看你了。”
一到母亲墓前,马啸风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手摸着墓碑,放声痛哭,泪如雨下。
多少次他在梦里梦到过母亲,可五年多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亲近母亲,他头顶着母亲的墓碑,涕泪横流。
哭够了,马啸风红着眼睛整理了一下母亲坟墓边的杂草,清理干净祭台。
舅舅和程凯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默默点燃了香烛,插在墓碑前的香炉里。
“姐,你放心吧,小风好好的。将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舅舅边烧着纸钱,口里边念念有词。
程凯陪表哥跪着,递过纸钱给马啸风一起烧。火越烧越旺,一阵风吹过,纸钱化成青烟袅袅升起,像是寄托着众人的哀思向天空飘散。
“舅舅,你先回去吧,我想多呆一会儿。”
祭扫完毕,马啸风让舅舅先回去,他想在母亲身边多呆一下。本来程凯想陪着表哥,马啸风摆摆手制止了。舅舅看了看,招招手,把程凯叫着走了。
马啸风站起来伸手摘下片树叶,放在嘴边,试了试,吹起了一阵婉转的旋律。末了,他竟浅吟低唱起来。
“秋风吹,雁儿往南飞,心有无限的伤悲,梦里看见妈妈的脸,我的想念,向谁说哎……”
马啸风唱起这首《思念母亲》,歌声充满磁性,厚重低沉、空灵悠远。马啸风把对母亲的感情都渗进歌声里,叙述着对母亲深沉的思念。
马啸风在母亲墓边坐着,心有着无尽的思念,也有着无尽的回忆。
其实这个小村并不是小马真正的故乡,马啸风的故乡在陕西。这里是他妈妈的故乡,当年母亲为爱远嫁西安,结婚一年后的1989年生下马啸风。马啸风两岁时生父开的士遇劫匪,在搏斗被匪徒持刀杀害。杨帆对于父亲已没有了记忆,只有一张他百日时一家三口照的合照留存在他的背包里,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当然这张照片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
马啸风三岁时劫匪被政府枪毙。也正是在那一年,母亲程瑛对于马父家族怨念颇深,一气之下带着小马回到了故乡,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一次。而其的原委母亲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起过,长大后有时候他也想问,但每每话到嘴边却无从说起。一直到母亲去世,都没有给他留下关于父亲家族情况的只言片语。
所幸外公外婆对马啸风是疼爱的,舅舅两口子也对他们母子照顾有加。舅舅程杰当时是镇学的体育老师,舅妈是同一所学校的数学老师,他们安家在学校教师家属楼里面,不过每到周末两口子还经常回村里看望年迈的父母。外公当年身体还算硬朗,可以做农活,闲时也会到村旁小溪里捕点鱼虾,然后挑到二十多里外的镇卖了换点钱贴补家用。马啸风春天跟在外婆屁股后面在果园里摘桃、夏天在菜园里摘黄瓜、摘西红柿、秋天在地里挖红薯、冬天在野外挖荠菜包饺子。不过他最喜欢还是跟着外公,外公在河里捕鱼,他在河岸边捉蝴蝶,要么是跟着外公在田野里下套逮兔子。这样马啸风在外公家里度过了两年快乐的童年时光。
马啸风五岁时母亲经人介绍认识邻村一个叫高天山的男子,他马母大七八岁,当时快四十了。虽然高天山长得一表人才,本性也不错,但是由于年轻时爱玩,女朋友是谈一个换一个,工作也是漫不经心,做一行又换一行,从来没个定性。高天山面有两个姐姐,而他是父母在近四十岁时才得来的唯一的一个儿子,两个老人宠他,做什么事情都由着他。这样直到两个老人相继离世,儿子还是一事无成。等到高天山回过神来想成家立业的时候,家里却早已被他挥霍得一贫如洗。这时任他再一表人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对他另眼相看,乡村本来穷,人不争气更没人能看得他。
程瑛本不愿意再嫁,开始她也看不高天山,因为他在四邻八乡是有名的不务正业。她年轻时好歹是村里的一枝花,那时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也正是这样,村里很多小伙子隔三差五往外公家里跑,时间一长村里人开始说闲话了,有老婆的老婆说,没老婆的老妈说。父母虽然没埋怨过自己,但村里人经常在背后议论,程瑛脸挂不住了,加那一年弟妹生了个儿子,妈妈要照顾孙子又要照顾外孙,她年事已高,精力有所不济,所以程瑛渐渐动了再嫁的心。
其实高天山年轻那会儿知道邻村的程瑛是个漂亮的姑娘,有心结识。只是他程瑛年长好几岁,所以一直没有什么交集。等到程瑛长大成人却去了西安,并在那儿碰到了马啸风他爸。想不到兜兜转转,几年后的一次赶集又再次遇她,得知她的近况后,他动了心思,托人说起了媒。
这样阴差阳错的,两个人开始正式接触起来。那段时间高天山像变了个人,做工作也开始心。他当时给一个建筑公司老板开渣土车,睛天时天天早出晚归,拼命挣钱,像对生活突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