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走后,皇甫曜天这才皱着眉头道:“秋彦,你说他们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些?朕总觉得像是被人牵着鼻子在走呢。”
公孙秋彦心中一虚,面上却平静地说道:“谁知道呢。关键是现在的情况是恒王殿下早朝之时的举动确实有些反常,而此时也确实不见踪影。待他们将真的恒王殿下找回来,一切便可以真相大白了吧。”
皇甫曜天心中疑惑重重,也就没有察觉他的不自然。他恍然道:“也对。老七暂且不论,朕相信清明不会做无谓之事。”
“正是此理。”
皇甫曜天重新坐下看着棋盘上的格局,沉默半晌,突然转头又道:“眼神空洞,任人摆布,他们刚才所说的老三的症状,你说像不像那人族中的蛊毒?这背后之人,莫不是正是那人?”
公孙秋彦一惊,连忙跪地拱手道:“陛下慎言!贵妃娘娘虽出身巫蛊之族,可这些年她一直安分守己闭府不出,从未作出任何害人之事啊!况且虎毒尚不食子,娘娘又怎会狠心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置于死地?臣不知道陛下这几十年为何对贵妃娘娘讳莫如深,可这极刑之罪还是莫要轻易下判断为好。”
他这一跪,实力一旁的叶城自然也跟着跪下了。他还在皇甫曜天未登基之时就跟在身边了,公孙秋彦不知道的缘由,他却是知道的,所以他此时更加惊惧:“公孙大人所言甚是,请陛下明鉴!”
皇甫曜天看着他们有些过激的反应,不禁有些奇怪。可思及自己刚才的话,也觉得有些过了,便讪讪道:“朕不过是随口提一句,你们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公孙秋彦依然恭敬,说的话却有些不恭了:“陛下金口玉言,说出的话无不关乎着国祚朝纲,更当需谨言慎行才是!”
其实真相他已经从雅儿口中知道了一些,但是雅儿也明确说明会尊重恒王殿下的意思放过华贵妃,那么这个时候就不能让陛下将视线放在那边了,否则后面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收拾。
皇甫曜天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放松开来,转而变得有些惆怅。
如今,也只有太傅、秋彦和清明敢在自己面前说些真实想法了。其余的人笼罩在他的君威之下不是巧言令色就是察言观色修闭口禅,就连麒麟军中的那几个将军也多多少少有些迎合之意,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算了,是朕失言了,你们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
与此同时,楚钰宫。
华贵妃在浑身刺痛的状态下悠悠醒来。她恍惚记得,自己被人控制住放了半个时辰的血,可是此时自己除了浑身刺痛以外似乎并没有大量失血的虚弱感,为何?
“醒了?醒了就来谈谈吧!”
“!!!”
耳边乍然响起一个清冽的声音,让华贵妃下意识地瞳孔一缩,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开那个声音发出的方向。
“我能动了!”
本能反应之下,华贵妃惊喜地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
她抬起双手起来尝试握拳活动活动,猛一看到自己的左手手腕才看见自己的手腕居然完好无损!抬起手腕放在鼻下,一点异味也没有。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被玉刀割破了引出蛊虫吗,怎么一点痕迹的没有?连紫丹草特殊的味道也完全没有,要知道那个味道可不是洗洗就能去得掉的!
“不用找了,本尊既然答应过你的儿子留你一命就自然不会让你失血过多而死。但纵然如此,你作恶多年小小惩罚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本尊只为你恢复了七成血而已!”
如寒风过境一般的冷冽之声再次从耳边响起,华贵妃这才无比惊惧地寻找声音源。这才发现,最先出现在自己面前制住自己行动,并且指挥后来三人对自己为所欲为的那个鬼面男子居然就站在刚才自己醒来的地方!
“你究竟是他从哪里找来的人?你们既然知道本宫是孟家之女还如此对待本宫,就不怕本宫今后报复吗?我孟家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自古以来,狐假虎威似乎成了一部分人的惯例作为,总觉得这样做才能够让自己显得势不可挡。
殊不知,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这样的行为只会显得自己愚蠢至极!
听她这样一番威胁,怀楚懒得和她周旋,他拿出一枚古朴的黑玉方印和一张长长的绢帛向华贵妃脚下一扔,冷漠道:“自己看看吧。既然是孟氏的纵容成了你肆无忌惮的后盾,那么他们就必须付出相应代价。你,想让本尊直接灭门吗?”
其实在看到那一方黑玉印的时候华贵妃已经有了灭顶的恐惧感,因为那可是事件唯此一块的孟氏家族族长令玉!
华贵妃哆哆嗦嗦地捡起那枚玉印和那张绢帛,展开绢帛一看,再次的恐惧感让她脚下陡然一软,她直接一屁股摊在了地上。
那一张绢帛上罗列了孟家嫡门所有长老包括她的族长父亲的亲笔认罪书和血指印,后面还说了几句:罪恶多端,赐予天罚。毁灭毒蛊,废除内功,举族囚禁于群山之中,无特殊理由终身不得赦免。
华贵妃哆嗦着用嘶哑的声音喃喃道:“天——罚?”
怀楚不置可否。
华贵妃呆愣愣地坐在地上盯着绢帛上的字。末了,她突然抬起头来,眼中仿佛猝了毒似的狠狠盯着怀楚,然后袖中一闪一枚长针被她捏在手中。
她举起长针骤然向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