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冥帝国有座天山,又称圣山,域内高山林立,美景无数,诸如五十盘天悬泉飞瀑天楼浮空会仙瑶台,其中天山最高三峰并起插云寒,万仞层冰镂玉龙,长春真人游于此地曾作下广为流传的《宿轮台东南望阴山》,其中一句“雪岭界天人不到,冰池曜日俗难观”说的正是天山隗景天池,被天下修仙人美誉为王母瑶池。其实天山能被世人视为仙地,只因天下八大道门之一的天山派就在于此。
天山十九仙窟,每一仙窟有天山派弟子隐居修炼,分十九窟主掌管,各窟主传承一剑,所以有天山十九剑之说。十九仙窟以天池镜阁为尊,天山派掌门便坐镇于镜阁之中。
在天山擎天三峰之上,冰风飞捲,一个由天蓝色元气凝聚而成的巨大符文球悬在高空,中心一白衣身影负手而立,天蓝长发灵动,自有仙人气质,神俊不俗。在他对面两三百丈开外,另有一身影凌空站立,桃花大氅醒目飞扬,正拿起酒葫芦酣畅豪饮一口,当此人将酒葫芦别回腰间时,一声酒嗝响如雷动,引得高空中的罡风混乱异动,震落多处山尖冰川,而此人信手用食指拭去挂在唇角的酒珠,弹在身前半空,名剑符魂道迅疾出鞘,剑尖拍在晶莹酒珠的刹那剑身上符文闪动,而小小一滴酒珠这时竟如烟花绽放,一个个光点落向下方,待看明白了,竟是各自直奔天山各处湖泊。
在三峰之一的仙簪峰顶,有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撑碎花油纸伞而立,腿长超出凡人的比例,嘴角蓦然扬起笑意,望着空中深爱之人的半头白发,思绪回到得知掌教师兄仙去的那日,这个潇洒不羁的男人竟哭得像个孩子,一夜间半白头。在她前方崖边,一个身旁插着魔刀的黑衣男子席地静坐,专注的望着高空的对决,犹如一尊石像。
每一个光点落在湖面都激起形如符文阵的涟漪,转眼间,每个湖面都出现符文阵,紧接着一根根汲湖而起的水柱带起符文阵如龙般聚向高空,场面十分壮观,只见数十根水柱汇聚成一柄形如符魂道的巨水剑,直攻向符文球。
符文球内的蓝发仙人平静道:“你除了境界之别还有什么与仙尊不同,居然动用天山的聚灵之水,好一招借花献佛。”
说罢他双手开始结印,身上蓦地爆发出连续不断的符文,这些符文融入符文球后,使得后者愈发蓝光照耀天地间,符文球不断旋转变大,若苍穹有月,足可一较大小。巨水剑转瞬即至,剑尖顶在符文球表面试图突破,却被符文球水磨般阻挡。
“破!”
慕天剑指对敌的天山掌门太阴宫上。
巨水剑爆发出破天巨物的浩大气势,嗡声如闷雷动,逼得符文球缩小不少,太阴宫上当即剑指点眉心,带出一字金光咒文打入符文球,顿时逆转了颓势,符文球竟开始磨去巨水剑的剑尖!
有雨水从天而降,笼罩三峰区域,落在仙簪峰那柄油纸伞上,雨天倩影,画面很唯美。
巨水剑最终与符文球势均力敌,彼此以一同耗尽收场。
慕天又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看似方才一剑风轻云淡,并未损去多少元气。
“这一剑你太不厚道了吧,不如等你渡劫了,展示出你真正的仙尊修为,你我大战一场?”太阴宫上气息平稳,也未尽兴。
八卦山色剑仙赶忙摆摆手,回道:“这就免了,这趟咱们就是切磋切磋,要是拼个你死我活的多伤情面,至于刚才的一剑借了你们天山的灵气,对于你们天山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的损失,你也别忒小气,主要是我娘子觉得天山峰顶下场雨会更美,所以才如此为之。要不然我回八卦山扛几棵桃树来种到天池,补偿你们的灵气,可好?”
太阴宫上苦笑不语。
半晌后,太阴宫上疑问道:“其实我现在还很费解,为什么最怕麻烦事的色剑仙会特地为了一个后辈不辞辛劳,算日子你我已经比试了五十一天,这后辈虽然开了阴阳眼,但只是单眼,这等资质,别说是在阴阳氏,就在我天山两只手的弟子都能找出,你又何苦来哉。”
“反正你又不亏。”慕天转过脸,俯瞰三峰之首的南孤峰,上面站满了天山派的弟子,乌泱泱一大片,跟仙簪峰形成强烈对比。世上站在顶端的两位符修仙人对决,在一瞻风采的同时又能尽窥符修的巅峰奥义,如此对修炼三生难遇的裨益谁愿错过。
慕天正了正神色,心忖这天山掌门还真看走眼了,认真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他叫乌鸦,太阴,请记住这个年轻后辈的名字。”
太阴宫上轻笑,看不出是耻笑还是认同,说道:“新的大时代要来临了,谁是过江之鲫谁有大造化又有谁能预见,说到这我记起一件事,大约半年前,我在昆仑帝国遇到了一个符修可能在你我之上的人,而且身份很不一般,竟是赤月真魔,本以为这世上除了万印咒龙,谁还能让你我望其项背,还真做了回井底之蛙。”
“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慕天跟眼前这老相识自然不必厚道。
“你啊。”太阴宫上笑着摇头,眼神渐凝重,呢喃道:“那真魔说,魔神要降临了。”
慕天对赤月魔教不陌生,知其诡异,这样的预言之说的确是符合赤月的风格,故用手指揉着太阳穴道:“真要那样的话,天下正道就又有一劫了,赤月三十六真魔七十二散魔本是一盘散沙,若在魔神的领导下聚合在一起,那还真难办了,不过天塌下来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