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姜公羊与黑袍妖男站在“泰山”之巅不知所谓,悬崖边的众人都放松了下来,女子走到一边,辰傲护佑在侧。
此时元贲已经跳下悬崖到了宗阳身边,小雷柱持续不断的轰击着宗阳,但剑意甲还能抵挡一阵子,眼下并无危险。
辰傲也在关心宗阳那边的安危,心底难免愧疚,迫于形势他只能与宗阳假装不认识。那夜敢让阴兵让道,还有救命之恩,在辰傲心中,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如此敬重一个人。
“那人封住了阵眼,在场的陆地神仙,除了北教那三个弥罗仙人,都已经在阵中。辰傲,你说这个时候让暮叔出招,让小三千雷池重新运转,凭这三个元气大损的弥罗仙人哪是暮叔的对手,我们是不是可以落子收官了?”女子轻声说道,语气淡定,却暗含惊天杀机。
辰傲神情一震,小三千雷池困住姜公羊黑袍妖男及兕妖正好,但这样势必连宗阳和那少年也会受累丧命,此招在自己看来是大不义,但她毕竟与宗阳兄弟二人陌生,为了宏图大业牺牲无辜两人对她来说也理所应当在所难免。辰傲心情复杂,但仅仅一息后双眸又恢复清明,只要是她的决定,他甘愿追随,哪怕背负不义之名愧疚一生。
女子知道辰傲在想什么,忽莞尔一笑,问道:“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不。”辰傲知道这个纤弱女子背负着怎样的重任,为此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她的本性他岂会不知。
“这样的我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女子身子贴后再问道,极是俏皮。
听到这句话,闻着袭来的芳香,辰傲脑子嗡的空白,都快要窒息了,此时心跳有多快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愣神许久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女子也不要什么回答,因为身后这个傻瓜怎么个心意她怎会不知,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了极大触动,眉头微蹙情殇,委顿道:“有时候,我宁愿不要生在帝王家,若能放下一切,与你行走江湖,累了就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安静的过一辈子,多好。”
辰傲思绪万千。
女子俯首绾鬓发至而后,心生向往。
但短暂的平静后,女子又被拉回了现实,整理思绪后说道:“还是算了,这招太过莽撞,难说区区小三千雷池根本困不住他们,我看那三个弥罗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听此言,不管怎样,辰傲总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会在身后,青罗刹正留意着两人的举动。
在泰山顶,姜公羊正在绕圈,打量着脚下的平台。这平台其实是个复杂的机关,材质是一种罕见的赤铜,从外到内共九环,每环上刻着细小繁复而又不完整的符文阵。
“虽然跟万教主画的图有出入,但就九个环,再怎么变你转动它们拼好不也一样。”姜公羊朝黑袍妖男轻松说道。
黑袍妖男嘴角极细微的扯了扯,望着平台回道:“玉皇教主不谙符道,我不怪你无知。”
姜公羊头一撇,话不投机半句嫌多,挑起眉毛,心道且看你这符文士怎么深谙符道。
黑袍妖男蹲下身子,完全无视姜公羊,用右手两指按在平台上,再放到鼻前嗅了嗅。他并不是真的在嗅气味,而是在嗅此机关所暗藏的门道,这能力跟堪舆师是一个道理,望山望水,实则望气。
黑袍妖男自言自语道:“我还是低估了这道机关,想来也对,可以得道飞升的广成子,留下的机关术怎会是小把戏。九环推衍已经是机关术至极,但这机关还能自动运转,时时在变,简直是神来之笔。”
“殷先生,那你的意思是?”姜公羊不想听废话,直截了当。
“需要时日。”黑袍妖男起身。
“多久?”姜公羊急问道。
“短则数月,多则数年。”黑袍妖男说道。
“啊?”姜公羊这下真急了,“殷先生,你在说笑吧?鼎湖中的万佛可支撑不了那么久,这岂不是功亏于溃?日后让我去哪再找那么多尊佛像?”
姜公羊说的不无道理,黑袍妖男沉吟片刻后,忽自嘲一笑,兴许是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但还是说出了想法:“不如让那孩子一试?”
姜公羊抚着山羊胡,眉头一抖,“也好,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留他命到现在也就为了这点。”
“泰山”上姜公羊黑袍妖男商议着,山下的宗阳却只剩一半的剑意甲了。
“大哥,不如让我来!”元贲守在边上如热锅上的蚂蚁。
“没事。”宗阳心性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乱,“我正好借此机会修炼。”
“哦。”听到这样的解释,元贲才一屁股坐地大感心安。大哥被白无常的镇魂符封印了神魂,这段日子不就想着破印,让神魂尤其是主魂与本源元气完美契合,从而让太阳之力剑意本源元气三者融合。
任真阳被兕妖带到了平台上,姜公羊把他平日的那套立即搬出来,朝任真阳说道:“小子,只要你解开这道机关,我便饶你一命。”
任真阳一见这么大的机关,就有种忘了身处何境,心花怒放的感觉,可当他一回过神,就立即斩钉截铁道:“休想!”
只要是姜公羊说什么,任真阳就本能的拒绝,可这次任真阳自觉说早了,赶忙圆场道:“那个,只要你答应放了景先生和乌鸦的神魂,我就帮你解这道机关。”
黑袍妖男不说任何话,心念这孩子倒也机灵,且不论能不能解开,知道先坐地起价。不过姜公羊老奸巨猾,他的承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