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过来。”孟若兰刚走到前厅,就被孟信叫住了。
“父王。”孟若兰走到孟信面前盈盈一拜。
“陵南离王都有十几日的车程,算算时间为父明日就要启程去王都,参加新年晚宴。只是你我若是同去,不仅府中庶物无人管理,整个岭南也无人可以镇守,年关将至正是南疆人侵犯的时候。为父思来想去,还是你留在陵南比较放心。”孟信用茶盖将浮上来的茶叶刮到边缘,却是中不敢看女儿的表情。
“父王不必忧心,年关将至,府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女儿自然是要留下来的。”孟若兰拿起茶壶为孟信添了一杯茶。
“你能这般想,为父也就放心了。”孟信把茶杯放到桌子上,郑重的看着孟若兰。
“父王放心,女儿一定会打理好府中事务和整个岭南的。”孟若兰看到孟信点点头后,才转身离开,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郡主,你为何不随王爷一起去?奴婢听说,王都里有不少青年才俊呢,郡主再不出嫁就成了老姑娘了。”刚回到自己的闺房,梦琴就不解的问着。
“是啊,郡主,再过半月就是您十七岁的生辰了。和您一般大小的王公贵族家的小姐,要么就是已经出嫁,要么就是早早订下了婚事,更有甚者都已经为人母了。”梦书看着自家郡主只是坐在贵妃椅上笑,不由得补充道。
“我看你们一个个的真的是太闲了,怎么是看上哪家的儿郎了,本郡主去帮你们说媒?!”孟若兰捏起一瓣橘子放到嘴里,挑起眼睛戏谑的看着两人,又轻叹一声,“不是我不嫁,而是我要嫁的人还没有出现呢!”孟若兰从贵妃椅上站起,“本郡主要嫁的人不需要是盖世英雄,不需要是君子如玉,也不必是王公贵族。他只要比本郡主有才学,比本郡主武艺高,是真心待我的,一生一世有我一人便好。”
“郡主都这般年纪了,还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啊。”一位嬷嬷端来一个火盆放到地上,又把手炉塞到孟若兰手中,转头教训着梦琴梦书二人,“你们几个真是一天天的没个正形,也亏的是你们跟着郡主,要是换了别家的小姐,早就把你们给发买了。”
“这还不是郡主心善。”梦棋又端了盘点心放到孟若兰手边,浅笑着说道。
“好了,我们去看看那腊梅种好了没,也让郡主清净会儿。”梦画掀起挡风的棉帘站在门口,对着孟若兰屈膝行礼。
“奴婢告退。”其余三人一看是梦画来了,也都收起了戏笑的神情,朝孟若兰行礼后,才一一离开。
“清姨,什么事啊?”孟若兰把清嬷嬷引到圆木桌前,为她倒上了一杯热茶。
“郡主,宫里那位从香山寺回宫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现在是太子南宫靖代为主持朝政。那位在香山寺后山山洞里的占卜是:帝星落矣,陵南王。王爷也是收到消息才让郡主留在陵南的。”清嬷嬷用钳子捣了捣火盆里的炭,才坐在圆桌旁,怜惜的看着孟若兰,“嬷嬷知道,郡主还因为王妃和那尚未出世的孩子的死,对王爷新村不满,但你们终究是父女啊。”
“清姨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孟若兰浅浅一笑,拍了拍清嬷嬷的手,“不论消息是真是假,明日凌晨清姨就带上那四个丫头离开王府,去江南找千味斋的老板江晤明,告诉她欠我的人情该还了,”孟若兰拿出一个木簪放到清嬷嬷手中,“她会带你们去我之前在江南购置的一所别院。我让纨剑也与你们同去。若是无事,年关后我便让人接你们回来,若是有什么意外,清姨务必照顾好他们。”
“老奴明白了,这就去准备。”
“纨剑,你明日带上除王爷身边所有的暗卫,定要平安到江南。”
“是。”
“执玉,林老将军的病情如何?”
“已无大碍。”
“好,传出老将军病逝的消息,让他明日与清姨一道离开。”
“是,郡主。”
五日后,王都……
“父王。”南宫靖刚下早朝,就听御医说南宫宇醒来了,连朝服都没有换就匆匆赶到养龙殿。
“太子,你来了。”南宫宇坐在床上只扫了一眼南宫靖,语气平平的开口后,就和一位华服女子说笑起来。
“太子殿下。”华服女子起身行礼后,没等南宫靖开口,就又坐回椅子上。
“皇姐。”南宫靖对着南宫娆点点头,就坐到一把椅子上,独自品茶。
“安乐,你先出去。朕与太子有事商议。”南宫宇摆摆手,让南宫娆先行离开。
“既然父皇有事,那儿臣明日再来看望父皇。”南宫娆虽心有不甘,但还是起身行礼告退,只是在走过南宫靖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陵南王不可留。”南宫宇闭上眼睛,慢慢说道,“不论那占卜是真是假,朕心里都不安生,自然是要早早除去才好。特别是那个康乐郡主,才十七岁就在战场上屡建战功,还把整个陵南王府治理的如铜墙体壁一般,真真是后生可畏啊!”
“可是父皇,现如今已经有太多的人知晓占卜一事,而且南疆的人还对我辽国虎视眈眈,在这个时候除去陵南王实在是……”
“太子,朕只是说说罢了,何必当真呢?!朕乏了,你下去吧。”
“儿臣告退。”南宫靖行礼后,款款走出皇帝寝宫。
“于公公,宣楚将军进宫。”
“太子留步。”南宫娆见他走了出来,忙从一旁走到他身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