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赏花,不如说史禄阔有意介绍自家妹妹与时应棋认识。
史家算是京城里的豪门大户,祖上也多在朝为官,史禄阔有个爷伯,算是在书法绘画上有所造诣,平生喜好花鸟鱼虫,花尽积蓄收集奇花异草,那爷伯离世之后,史禄阔就代为照料,移这些花草到了自己院落,所以史家院内各花各草都有奇特之处,庭院错落,各院各户也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
夏临渊是被时应棋强行拉过来的,焉焉怏怏心不在焉的跟在后面。史禄阔看了他几眼,心里想这时应棋真把这夏临渊给带来了,他并不喜欢夏临渊,与他前也毫无交际可言,又听闻他与其父之事,对他就更无好感可言,也不知之前自己与时应棋说的话他到底听明白了没有,还是自己当时并没有表述清楚?
史家有一湖,湖中有一小亭,亭内摆好了茶具点心,由仆人引路过去。亭里燃了香炉,闻味道该是上好的水沉香。之前为了附庸风雅时应棋也是买了一套上好的茶具,今日到史府一看,果然还是有差距的,他家的茶具都用金丝描线,描绘之物也都灵巧可爱,不显俗气。茶台上备着十来种茶叶,一女子一身素雅青衣,坐在桌前,如笋十指轻捏着杯具。
女子之美,大多是面貌身材,但这女子却美在姿态之上,一动一静都如流水,看样子该不是普通的丫鬟仆人。
“这位是?”时应棋脚步刚到小亭便问史禄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这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史禄阔原本抬手来介绍,那女子便自己起身,步如莲花的上前几步,双手兰花做了一个揖“公子这厢有礼,小女子名唤玉兰。”
“哈哈哈,这是舍妹,史玉兰。”又对着那姑娘说:“玉兰,这位便是为兄与你提及的应棋兄。”
女子又做一揖,笑盈盈的打量了他一下,眼睛却漂向他的身后“不知那位公子是”
史禄阔看了看在时应棋身后站着的夏临渊,心里有些不太想说,但嘴上还是笑着介绍道:“你该是听过的,京城第一才子夏临渊,夏大人。”
女子又多看了两眼,夏临渊朝着时应棋身后不自觉的退了一小步,女子颔首微笑。
又说回李家四姑娘,这李思雨的钱给了那媒婆之后,那媒婆找了各种理由索要钱财,一时说是什么京城的习俗,一时又说是人家要怎样怎样的,李思雨前后在柜台也支出了五六笔,一直到老仆给之前来送菜的人结账之时才发现这笔数量颇大的漏洞。他找来几个小二来问情况,都说这账目钱银都是四姑娘在管,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老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叫人先不要告诉少爷,又从家里的帐上支了钱补上了店里的空缺,让酒楼可以正常的运转。等所有事都安排好了,老仆才私下来问李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思雨也知这老仆在时家不同其它下人,别扭了一下,就给老仆说了这事,老仆虽没太明白其中缘由,但也知道那媒婆子是在骗钱。
这些日子,少爷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在老仆看来也不是件大事,所以没有必要惊动少爷,自己就可以摆平。就邀了好些壮实的男仆,直接去找那婆子。
那婆子之所以能这么大胆行事,一来看来找她的那女子一口的外地口音,想必来京城也没几个日子,这些外地人在京城没有靠山,就算知道自己上当,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这口气,没有其他的办法,再加上她与南城老顾有些情面,有这地头蛇做靠山,有什么事摆平不了的。
所以老仆找上门来她也没惧怕之色,只是一边拖延,一边叫人悄悄的去找来那刀疤老顾。
老顾带着一群人来了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想着你家主子有靠山不好惹,你这下人还不让欺负不成。不由分说的叫人把他们一众打了一顿,老仆带去的人少不说,根本就不是那些打惯了架的地痞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趴在地。李思雨好事,当时也是跟去了,她说着平时挺厉害的一人,也没见过这么多人打架。毕竟是女子多少有些害怕,站在人群里直抹眼泪,那媒婆眼睛尖看到了她,与那老顾耳语几句,老顾让那些手下拉着李思雨就走了,老仆想救又没法脱身,眼看着李思雨被抓了去。
老仆一身伤的找他家少爷,去了夏临渊那里没见到人,问了周围的人,也都不知少爷去向。这时的老仆急得两眼充血也是没有办法,心里着实担心李小姐,毕竟是些地痞无赖万一李小姐真出了什么事,他就真是不好交代了。
李思雨刚被抓的时候还是有点害怕,等他们把她关起来的时候她反而冷静乐下来,看着四周,这房子小而破旧,看起来是间被人废弃的谷仓。她相信时应棋一定会来救她的,那需要做的就很简单,拖延时间就可以。
老仆病急乱投医,少爷也不知去了那里,李小姐在那些地痞手里,多一个时辰就危险一个时辰,这人一急就越发没有主意,就这时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想到左大人,立刻找人去将军府找了左溢,一开始将军府的门卫不肯放他们进去,使了银子才通报了一声。
那老顾也是一个好色之徒,这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平日里都是绕着他走的,生怕被他给惦记上。他抓李思雨的时候,就知道她脾气一定不好,怕弄得不好还伤了自己,所以把她丢在谷仓先饿她一下,等她没什么气力的时候才推门进去。
“嘿嘿嘿,小娘子,这长夜漫漫,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