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我依然紧张,他们却很放松,甚至肖文杰跳上了飞机,要洪铃帮他拍照。
田铮从林子里出来了,他走到了我的车边,说道“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看到。你说的尸体,房子,机关,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我惊地跳下了车。
我几步跨到了林子边,我正要一步跨进,我又看到了穿着黑甲的吉田克站在远处一棵树后,露出了半个身子,他带着黑色的面具。
我吼道“你看那里有人”
田铮看了过去,半晌儿,他说道“唐寻鹰大家是成年人,人吓人,那是小孩子过家家玩的,你什么时候打算说真话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着,就要朝着车里走。
朱岩一把拉住我,说道“唐总,里面的确是有被人布置过的痕迹,你看那树上的勒痕。”
田铮在我背后说道“你要说有蛇,我相信,那痕迹我早就发现了,我还发现了一截蛇皮,蛇挺大,我也相信,但是那痕迹能说明有机关,我不信,蛇蜕皮的动静也不小。”
我死死地盯着林子里,我吼道“吉田克你想玩什么花样儿你给我出来”
林子里很安静,的确,有两天的时间,足够他拆掉这里所有的机关,甚至将里面已经烧成渣渣的死尸掩埋,也足有可能。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吼道“田铮朝那边走,有雾仇藏身的屋子,那边,有地雷区你自己决定去哪里看”
田铮说道“我哪儿都不想去,我回飞机边上。等待救援,你内心不好受的话,你可以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大爷的”此时,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几步冲了过去,说道“你不是想听真话吗好跟我来我带你去看”
说着,不由分说,把他拉上了我的车。
朱岩急忙跟了上来。
我不等雾淼淼上来,朝着雾仇的那间石屋跑了过去。
大约不到三分钟,风卷着雪甚至有点阻挡视线。但我却没有在意。我觉得这在冬季是正常的。
可不到五分钟,这风不对了,首先,它吹开了我的车窗上贴着的塑料片,接着,刮进来的风就像小刀子,瞬间就将车内的温度就下降了好几度。
田铮突然说道“别去了唐寻鹰这风不对”
“你才知道大自然的可怕吗你从熔岩中逃生过吗你在虫海中逃生过吗现在一点风把你吓得像个娘们”我终于有了一次发泄的机会。
可还没说完,我就感觉到车身一抖,这风还真有点大。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雾淼淼的声音“亲爱的,这风不对”
雾淼淼的话让我亢奋的心一下冷静了下来,我停下了车,突然,我的车头居然朝旁边挪动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我急忙将车开到一旁,我以为地下会冒出什么危险来,可这时,我看到了我的前方出现了几个白色的风漩涡儿,这漩涡儿看上去并不大,但速度不慢,它卷起了一地的风雪,甚至一些小石头也隐约可见。
我呆呆地看着一切,肖文杰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吼道“老鹰,这会不会是龙卷风啊”
我说道“放屁怎么可能,新疆什么时候刮过龙卷风。克拉玛依的大风口,也不能把车怎么样的没事儿。”
可我的话音未落,有两道龙卷风便纠缠到了一起,突然,就变成了一股更加巨大的风漩涡儿。我说道“走躲到雾仇家里去”
说罢,我不管不顾地朝前开了过去。我们很快地到了那里,我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里根本就没有洞口,上面覆盖着一层黑褐色的土。
我拿起对讲机吼道“淼淼我来的地方,对吗”
雾淼淼半天才说道“应该是这里。”
“怎么没有”
我刚想下车去查探,却被田铮一把拽住了,他吼道“你疯了吗你看看那地面,即便是有,也是被人埋了的”
我吼道“不可能吉田克要处理机关,要掩埋这里,他两天根本不够下面一定被人用材料掩盖了而已。”
就在这时,车头被一阵巨大的拉扯力拧向了一旁,我这时才意识到我们真的遇见了飓风。
四年前,我有一个很牛的想法,我第一次看到佛罗里达州飓风的视频时,我被震撼了,整个屋子被掀飞,甚至车都刮到空中的时候,我震惊了,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成为一个追风战士。
我希望能够拍下这样令人头皮发麻的照片,于是,我在飓风肆虐的季节去了佛罗里达,当我怀着唐吉珂德永不放弃的心看到了一个不算很大的飓风的时候,英雄气概油然而生。可是,现实却狠狠地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当我们靠近飓风的时候,司机不干了,他跳下车,将车丢给了我。
我一脚油门朝着飓风冲了过去,离它还有三四公里远的时候,我的车速已经下降到了二十马,我举起相机拍摄,可挡风玻璃太影响我的角度。
我打开了车窗,当我把照相机伸出窗外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相机带飞,我甚至还来不及回看一眼,我的引擎盖子便被掀飞,引擎盖子直接打碎了我的车玻璃。那一刻,仿佛空气都被飓风卷走,想呼吸一口空气,都要花很大的气力。
我怕了,我调转车头,狼狈逃窜,那英雄史诗一般的梦被打得支离破碎。
眼下,我们离这飓风不过一公里左右,而我刚刚发动车子,方向盘居然自己开始转动,我用力地拉住,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车依然在朝着飓风的方向冲。
朱岩吼道“哎呀唐总,咱们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