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地区的山丘比较多,那宅子位于一个正在开发中的工业区附近,第二天傍晚我们就一起到那去了。
工业区已经停止作业的挖掘机正安静的停在山腰,山体已经被挖掘的满目疮痍。
“这附近还在开发,挖山建厂房。”钟良涛坐在车内向外张望问:“和老侯约在什么位置?”
我正准备回答,就看见侯文峰已经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路口,我吩咐出租车司机将车子停了下来。
“你嫂子把车子开出去了,好像是有了夏阳的消息。”侯文峰一边说一边上了车。
“司机去厂区的那栋老宅。”我对司机说。
“去哪?!”司机的反应让我们觉得很奇怪。
“就是那栋闹鬼的老宅。”沈小蕾补充了一句。
“不去,那鬼地方白天都没人去,更何况现在天都快黑了。”司机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给你双倍价钱。”沈小蕾伸出两个指头。
“十倍也不去,你们下车吧。”司机说的很坚决。
“为什么十倍也不去,有钱不赚你傻啊。”我说。
“嘿嘿,我不傻,总之就是不去,诸位对不住了,下车吧。”司机说完就示意熄火示意我们下车。
我们只好下车步行,道路两旁是遮天蔽日的树林,即使是白天走在树下也很黑,让人感觉很压抑。
我抬起头看到月亮已经高挂在树顶,月亮的残光从茂密的叶缝中洒下来让这条没有路灯的路显得更加的阴森。
“我早就看出了你的脸色不对劲,定是噩梦缠身,没想到居然是杨扬的事!”侯文峰皱着眉头冷冷地说了句。
钟良涛这一路上少言寡语。
“为什么选在晚上来,真是的......。”我环顾着四周黑暗的环境胆怯的嘟囔道。
“昨天你通知我,我在今天早上就来踩过点了,问过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师傅,恰巧他就是这家人曾经的邻居,据他所说这栋宅子入夜就有音乐声传出,很邪门。我倒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晚能听到音乐声?对了,那死去的一家子都是搞音乐的!”我突然想起钟良涛说过那一家子的事,不禁咽着口水颤声道。
走了好一会,远处的宅子渐渐出现,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我们只能借着月光前行。
这宅子倒没什么特别,只是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估计都是附近的居民所为,反倒是这附近的气氛令人很压抑,安静的可怕,就连踩到枯叶发出的细微声响都能吓人一跳。
门上的锁早已经锈蚀脱落,很轻松就被我们推开了,屋内黑的如同墨池一般,唯有一缕月光顺着门缝慢慢的洒了进去,灰尘呛鼻的气味随着门被打开扑面而来。
我们掩鼻往里走了一阵,月光已经洒不进来了,于是只好摸出手机照明,手机的光线很散,只能照到两米以内的距离。
我和文峰用左手支撑着斑驳的墙壁摸索着走在走廊内,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感觉,但我已经明显感觉到古怪了,我的手上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急忙将左手缩了回来,用手机朝墙壁上照了一照,心中在剧烈起伏脊背莫名的发凉。
我的举动引起了钟良涛的好奇,他好奇的问:“怎么了小苏?”
“我感觉......自己的手像是......摸到了人脸,柔软而凹凸有致,就......在墙......墙壁上。”我颤声道。
钟良涛立刻伸出双手在墙壁上抚摸了一下,然后诧异地盯着我问:“没什么特别的啊?别吓唬自己。”
“是......真的,我的掌心甚至感觉到了呼吸。”我皱着眉头低头朝掌心看去,回想起刚才的感觉心有余悸。
就在此时,四周突然响起了钢琴悠扬的声音,我们几个吓了一跳,神经被刺激的猛的一收。
侯文峰快速的冲向走廊的尽头,推开一扇门,就在他推开门的一刹那,钢琴的声音戛然而止,很不自然,就像是琴弦突然断了一样。
等我们跑到走廊尽头,发现侯文峰推开的门里面的环境并无特别之处,不过像那个年代一个家庭能专门留出琴房,证明他们对音乐的重视。
在这十来个平米大小的琴室内几乎没什么摆设,只有一架早已经布满灰尘的钢琴安静的靠在墙壁的一侧,那个时候的家庭能拥有这样的钢琴是非常奢侈的,而这架钢琴应该是国外的产品。
琴室昏暗无光,手机微弱的蓝光让空荡荡的琴室显得格外的凄冷阴森,那架被蒙上了一层灰的黑色钢琴摆在昏暗的墙角就像一具棺材,让人心中寒意阵阵。
“沙,哗啦。”琴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阵翻书声,但瞬间就消失了,接着便是一阵死寂,仿佛全世界的声音都在一刹那消失了,就只剩下自己的耳鸣声。
我的汗毛竖了起来,沈小蕾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抓的我生疼。
侯文峰慢慢的靠近那架钢琴,原来是一本陈旧的曲谱在推门产生的风中翻了几页。
我慢慢扬起手机往钢琴的上面照去,我们几个被震惊了,几乎整面墙壁上贴满了一个叫熊小虎的奖状和照片,全都是钢琴得奖的奖状,有的甚至拿到了全国冠军,照片也都是小男孩举着奖杯拍的。
“他们的儿子够厉害的,这么多冠军。”沈小蕾小声嘀咕着。
“你们有没有发现照片的一个共同点?”侯文峰沉默了良久突然问道。
“好像......是这个小男孩一直没有笑,而且始终皱着眉头,显得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