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克打头,伊莎贝拉走在中间,周若晗殿后,四人翻过冰柜路障,朝楼下走去。
我手里蒙了黑布的电筒发出微弱的亮光,商场里的丧尸或坐或立,脑袋摇晃不定,没有声光的刺激,它们就陷入了某种“休眠”的状态,成了名副其实的活死人。
徐克就如同拥有了黑暗的眼睛,往往丧尸才被暗弱的电筒光惊动,也被徐克一刀扎穿眼窝,搂着脖子轻轻放倒地上。
四人就这样一路下到商场一楼,只见大街上的丧尸虽然稀疏了很多,散去了大半,剩下的数量仍然不可小觑。
四人躲在商场大门后稍一喘气,瞅准空档溜进越野车,关上车门,禁不住都松了口大气。大家都想,只要开着汽车拐一个弯,穿过两条街后就出了城区。
这时天边也露出了鱼肚白,周若晗催促道“开车吧,天要亮了”
我头,扭转钥匙发动汽车,轰的一声引擎启动,左近尸群都转头望向这边,我急打方向掉过车头,一脚地板油踩到底,四个轮胎急剧转动摩擦出刺鼻的橡胶味,陡然一下窜了出去,车头前的数十只丧尸,顿时被撞飞十余米外。
挂上二档,然后是三档,越野车以百米加速冲向街头,突然车中四人都是一声惊呼,我的天呀越野车左转弯后的路面上,密密麻麻,黑压压的挤满了丧尸。
“倒车倒车”在周若晗的惊呼声中,我挂上倒档一脚油门,两个车前轮保持着拐弯时的角度,车尾巴冲后撞翻十几只尾随跟来的丧尸,再挂上前进档冲向了右边另条一街道。
汽车大声咆哮,一路撞飞数不清的丧尸,飞驰在荒凉却不冷清的街道上,眼下只有重另找一条道,赶在日出暴尸恢复残暴的力量之前,冲出城区逃离升天。
我朝着一个方向加速前进,驶过好几条街道后,终于从另一条公路逃出了城市。
四人心情稍微放松,顺着这条公路又跑了一个多小时,汽车驶进了山区。两边的树木渐渐葱茏起来,甚至连公路中间,也有小树苗从腐殖土中长到了半人多高。
爬上一座山头,见一旁路边郁郁葱葱有片苹果林,红红的苹果挂满了枝头,我停下车子,四人嘴角都流出了口水,饿了两天半,终于可以填饱肚子了。
正所谓金九银十,秋高气爽。九月份正是一年中水果品种丰富,秋令水果扎堆成熟的季节。四人走进果林中,才发现除了苹果,这片果园中还间种了梨子和桃子,成熟的果子没有人采摘,掉落在杂草丛中酝酿发酵,散发出浓浓的果酒香味。
四人摘了水果,大口咬落,吃得两颊生津,唇齿留香。填饱肚子后,我才站在山头,查看公路的走向,发现公路绕了半圈后,又朝天长峰所在的方位延伸过去,看来顺着公路再一直往前开,终究又能到天长峰下。
这时,周若晗突然一声惊呼,手指着前方“你们看,那山头上是不是有个飞机场”
我和徐克三人忙朝周若晗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是距离远了看不清楚,我连忙从越野车里拿出望远镜,只见几公里外,果真有一座大山被削平了山头,能看见数架民航客机停在草坪上。
“哈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一边笑着,把望远镜递给三人传看。
周若晗喜上眉梢“哪里踏破铁鞋了这还找都没有找,就撞上了,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四人兴高采烈上了汽车,顺着弯来拐去的山路行驶了十几分钟,经过一处岔道朝机场飞奔,又过一顿饭功夫,到了机场航站楼门口,航站楼外观为自然流畅的缓弧形,大跨度钢根结构,式玻璃幕墙,可虽然时尚大气,但整个外墙灰尘仆仆,到处都是雨水冲刷灰尘的痕迹,早也没有了昔日的豪华气派。
四人下了车走进航站楼,见荒废冷清的大厅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地上散落着背包鞋子手机笔记本电脑到处都是灰尘,和被风儿卷进来的枯枝烂叶。整个航站楼大厅一地狼藉,像一座落幕后的空旷大剧院,狂欢过后,是死一样的冷清。
“也不赶时间,先弄吃的吧。”我说。
“刚才不是才吃饱了水果吗”周若晗说。
“水果没有油水,就算吃撑了肚子,也不扛事。”我说。
“是呀,感觉就像没有吃饱似的。”徐克说。
“那边有机场零售店。”伊莎贝拉指着大厅一头,说。
“那些真空包装食物吃倒了胃口。”我走到面临机场的落地玻璃窗下,看着银灰色的跑道延伸进一片绿色之中,望不到尽头,宽广的停机坪上杂草丛生,野草茂盛得有半人多高,不时能看到山鸡野兔,甚至野羊觅食的身影,如果忽略那七八架灰扑扑的民航客机,整个飞机场在和煦的阳光下,泛着生生不息的光晕,倒像是座大型牧场。
“下去打野味来吃”我说这话时,口水都流出来了。
“好主意”徐克举手赞成。
四人从工作人员通道下到飞机场,睁大眼睛,趟着齐腰深的草海搜索猎物的踪迹,不多久,七八只野羊从草丛中冒出,我抬手一枪,撂翻一头,四人欢笑着,捡了些枯枝杂草,就在一架大型客机的阴影里生起火来,野羊也不用清洗,直接剥了皮,开肠破肚,不要内脏和下水,就架在火上烧烤起来。
徐克掏出把小刀,切了一条羊腿捧在手上,说道“一分熟的羊肉是鲜了。”大口咬落,吃得咯嘣作响,说实话,看着羊血羊肉糊在徐克嘴角,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