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归爱,想归想,生活还要继续,工作还要处理。
第二天上午,安然又开始一如往日的繁忙起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打通了张静和的电话。两人相约在食堂见面。
因为加班很晚,到食堂的时候选择已经颇为有限,张静和挨个窗口寻觅,嘟嘟个嘴,不停的抱怨着。安然远远的打量着张静和。她那副不满的样子很是纯真可爱,再想想昨夜这个女人长发披肩的可怕样子,又是那么真实,内心不仅唏嘘不已。
“我打四两饭又如何,窗口那个人大惊小怪的,还大声重复,还好现在人少,要不然得多尴尬啊。”
“你下次打两个二两呗。”
“嗯,好办法。”张静和一边吃,一边说,一边冲安然竖起小拇指。
“你昨晚睡得怎么样?”安然看着张静和的眼睛,又想起昨晚那可怕的一幕。
“当然不好了,烙了一晚上的饼。”
“你睡不着,没想过来找我吗?”
“想过,可我折腾得太晚了。怕影响你今天上班。”
张静和看见安然的黑眼圈,知道她昨晚也一定比较难熬。
“你是不是有件白色裙子?或者白色睡裙?”
“嗯?问这个干嘛?”
安然总是觉得昨晚的梦,太过真实,她甚至有些怀疑张静和是不是受了刺激,产生了什么梦游反应。
“有没有嘛。”
“我没有,你好像有。”
没有……安然在心底暗忖,看来真是自己的梦境。
“你头发留这么长干嘛!剪短点不好啊。”安然看看张静和,撇撇嘴。
“喂,受啥刺激了,管这么宽。我这一头飘逸的长发,好不容易留的。我可舍不得剪。”
“下午我还要继续忙。吃过晚饭,我们去看看赵敏,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好,早点去,趁天亮,我是承受不住任何惊吓了。”
安然看看张静和,想起她昨晚在教室的狼狈样子,禁不住笑了笑,转而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又敛起了笑容。
进入初夏,白天开始慢慢变长了。吃过晚饭后,天还挺亮的。很多人在操场周围散步或运动,树正成荫,与冬日的萧瑟样子相比,完全不同了。
安然打给赵敏的电话无人接听。两人商量决定先去教室找找看。
走廊里,安然下意识的看了眼窗户,很干净。心想可能是扑了空。
果然,教室里面空荡荡,静悄悄。
再打电话,还是不接。于是,两人又折返回宿舍。
赵敏的宿舍比安然高两层。此前她曾经在附近租了高档公寓。腿伤出院后,因为考虑到上课方便,便先回了宿舍住,也是单间,平常少有人打扰。
敲门,没有人应。再敲,还是静寂依旧。
人究竟去了哪里呢?于是,就又打电话。
铃声赫然在屋内想起。
听见房间内的手机铃声,安然与张静和相互对视了一眼。
也许是受昨天晚上的事件影响,安然想起赵敏在舞蹈教室时的一反常态,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敏应该在房间里。宿舍里不能跳舞,这个时候又不应该在睡觉。可是她为什么不应?为什么要把我们拒之门外呢?
安然再次用力的敲门。
“赵敏,开门,我们有急事,快开门!”
门内,依然无人回应,只有手机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刺耳的唱着。
无奈,两人找来了门卫室的李阿姨。谎称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落在赵敏的宿舍里。
颇费一番口舌之后,门终于被打开了……
“啊!”站在前面的李阿姨,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
安然只觉得耳膜轰隆作响,心脏那怦怦的跳跃声,几乎要连成一片。安然虽然心里很害怕,但身体却不顾一切的走上前去。
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副极为恐怖的景象,一副令她刻骨铭心的恐怖景象。
虽然已经隐隐有些心理准备,但因为这景象不是来自于梦,而是来自于现实,它带给安然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
赵敏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头发披散在胸前,脑袋端正的对着门口的方向,双臂慵懒的垂在身体两旁。她的一双眼,冲着门口圆睁着,嘴吧张开,像是要进来的人们说些什么。
她苍白的脸被长发遮盖了大半,只剩下狭窄的一条。诡异的微笑,在那散乱的黑发后面,若隐若现……
安然看到这个场面的一刹那,脑海中电光火石的闪过凌晨那一幕幕梦中的画面。白色的裙子,披散的头发,狭窄的苍白脸颊……
难道,在梦里看到的那个人是赵敏嘛?安然头皮发麻,耳膜嗡嗡作响,两只腿颤抖着,人就一点点顺着门框瘫软下去。
“站在楼下那个孤零零的影子,是赵敏吗?是她吗?她看到的那个影子,是活生生的赵敏,还是一个游荡的魂魄?”
安然的心里不断的重复这样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刺耳。她已经不确定今天凌晨,到底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幻境了。
很快,警察赶到现场,迅速拉起警戒线。赵敏宿舍门口开始人头攒动,做现场鉴定的法医等技术人员开始进行现场勘察。
高冷得知后,震惊之余,马上组织工作人员启动紧急预案,临时组建应急小组,尽量封锁消息。
可谁都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消息想封是封不住的。赵敏的死,迟早会众所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