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别人美梦是很不礼貌的。”花不落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你这样旁若无人的睡大觉,就不怕朕命令弓弩手把你射成刺猬么?”骆欢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拿出一壶酒。
花不落一把夺了过来,打开木塞,闻了又闻,确定无毒以后灌了一口,递给他。
“你倒挺不客气。”他也跟着喝了一口。
“你要是想害我,在酒里下毒就好了。用弓弩手把我射成刺猬,太冒险。”花不落道。
“哦,这话怎么讲?”他笑问。
花不落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骆欢喝了一口酒:“原来,你是故意躺在车顶上睡大觉用来试探朕的。”
“聪明。”花不落拿过他手里的酒壶,“朕没看错你。”
骆欢怔了一下,笑道:“你不是皇帝,干嘛学朕说话。”
“朕又不是你的子民,干嘛不能学你说话。”花不落反问。
骆欢哑口无言。唯有笑。
花不落一本正经道:“话说昨夜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遭遇美人鸟的袭击,你去哪儿了?说好了我替你保管潜阳玉,你护送我们去羌国。你倒好,脚底抹油,临阵逃脱了。”
骆欢拿过她手里的酒壶,道:“朕不是故意临阵脱逃的。朕身为一国之君,虽后宫有三千佳丽,但那佳丽的美貌不敌美人鸟万分之一。朕怕把持不住自己,作了美人鸟的夫君。朕可不想为了一只鸟儿就为国捐躯了。”花不落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儿们,你这理由找得不错。”
两人相视大笑。
夕阳无限好,古道、西风、奔马。飞鸟鸣叫,长风吹过茫茫野草。
“喂。”庄瑜探出头,大叫,“你们两个别笑得这么骚好吧,俺还要睡觉呢!”
花不落抬手打他的头。
深夜,明月宛若银盘。风过荒草,沙沙作响,天地寂寞。月光把荒草染成银色。
骆欢坐在草丛中,抬头仰望着月亮。以前他仰望月亮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千音郡主,而这次,他想起的是花不落。明天这个时候,她就要到羌国了。很特别的女孩,可惜她没有站在他的阵营里。
“在想你的慕梨吗?”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他回头,看到一张笑吟吟的脸。
“在赏月而已。”他回答。
花不落抬起头,仰望月亮。
风一阵吹来,拂动他和她的衣袂,拂动他们的长发。
他和她都不说话,就这样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如果明月有心,恐怕也会为即将到来的离别烦恼吧。
明月无心,所以他们不谈离别。
“可否问你一个问题。”骆欢打破了沉默。
“说。”花不落道。
“为何要帮庄瑜,帮羌国?”他问,“羌国虽然地广,但朝廷内部已腐朽不堪。各国都对其虎视眈眈,你站在羌国这一边,百害无一利。”
花不落道:“其实,我只是看不惯罢了。”
“看不惯?”骆欢笑了,“这个回答太过牵强。”
“是啊,就是看不惯。”花不落道,“羌国好比一个大汉,这个大汉健康的时候乐善好施,帮了邻国不少忙。现在他病了,别人看他生病,就想过来欺负他,夺他的良田,夺他的家产。我呢,我就是看不惯他这么病着,这么任人欺侮。所以我想帮他一把,让他健康强大起来。”
“你觉得庄瑜若当了皇帝会是一个明君吗?”他又问,“你保证他壮大后,羌国不会举兵侵犯他国吗?”
“他若不是明君,我自会结果了他。”她回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我大国者,虽远必诛。”
骆欢笑了笑:“其实我也是个明君,要不,你跟我混吧。”
“你是强者,跟你混没成就感。”她笑着回答,“何况你座下贤者无数,不缺我这一号人。”
他失落的叹了口气:“可惜。”
“可惜什么,你还有慕梨。你们羽国坊间传言,得慕梨者得天下。等你娶了千音郡主慕梨,踏平四国,统一芈夏指日可待!”她道。
“或许吧。”他说,“未来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天道无常。”
庄瑜看着远处并肩而立的两人,肚子里的醋坛子全部打翻了,气鼓鼓地跑过来。拉起花不落的手:“不落,跟我走。”
“你干嘛!”花不落甩开他的手。
庄瑜眼珠转了转,把她拉到身后,挺着胸膛对骆欢道:“花不落是我的,你休想收买她。”
“她太贵,朕可买不起。”骆欢道。
庄瑜冷冷道:“买不起,你就离她远点。”
说着拉着花不落的手,像头蛮牛似的往前冲,任她又踢又打就是不松手。
“你放手啊,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花不落怒叱。
庄瑜停下脚步,忽然转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心潮澎湃。“不落,跟我在一起吧,等我坐上了皇位,一定让你母仪天下,做最幸福的皇后,跟我在一起!”
说着,捧起她的脸就要吻她。
她抬起手,对准他的脸就是一记右勾拳,那一拳极重,一下子将他打倒在地。
“为什么呀?”他捂着脸,欲哭无泪。
她深吸了一口气,吹了吹拳头道:“我才不要嫁给有妇之夫。”
说罢,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抱住了腿:“嫁给我吧,我会休了萌萌,一生只爱你一个人。”
花不落一脚将他踹开,道:“抛弃糟糠之妻,另结新欢,我才不要嫁给渣男。”
她这一脚把他的心踹的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