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秦歌的背后忽然张开一双雪白的翅膀,“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求死,我就成全你的心愿。”
他手中的长剑有蓝色电光缠绕。
“等等!”庄瑜大叫,挡在花不落面前,“秦歌兄弟,我劝你还是不要杀我们了吧。你瞧,你身后的这对翅膀多么雪白漂亮啊。这羽毛比极北之地的雪还要白还要亮。沾上了血,就脏了。翅膀脏了,你还要到湖里洗,血渍不同于一般污渍,你用皂角什么的一时半会儿是洗不干净的,麻烦的紧……”
“啰嗦。”花不落一把推开庄瑜,挥舞弯刀,直劈向秦歌。
秦歌展翅飞起,巨大的羽翼挡住了正午的阳光,他高举长剑,四周阴云密布,雷电交错,仿佛将天空撕开。
卓夏喃喃:“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裂天之翼?”
“翼斩,破——”长剑落下,伴随着森森电光,直劈到花不落身上。
花不落纵身飞到天空之中,一挥刀打开击到身上的雷电。
她从怀中掏出一叠符纸,撒开的符纸化为无数条翠绿的藤蔓,蛇一样穿过雷电,缚住了秦歌的手脚。
“怎么可能!”秦歌睁大了眼睛,他举剑挥斩藤蔓,却感觉藤蔓越缚越紧,他狼狈地从天空里掉到了草丛中。
花不落握住了从他手里掉下的长剑缓缓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裂天一族的雷击之术非常强大,但你毕竟不懂得符咒之术。所以……如果让你这样漂亮的少年死去,不知有多少爱慕你的女孩会恨我呢!”花不落冷酷地笑着。
又问道“传说云阙是天神居住的地方,世人把你们裂天一族当神一样看待。你为何来芈夏,为何成为幽国的走狗。你本可以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为何堕落人间,混在我们炎龙一族之中?”花不落眼神凌厉。
秦歌拼命地挣扎,身上的藤蔓发出绿色的光,正在源源不断吞噬着他的灵力。
花不落将剑峰对准,一个人到头来死在自己的刀下,是不是件特别悲哀的事情?”
秦歌笑得仍旧玩世不恭:“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高处不胜寒?我出生在云阙,那里有许多比我更强大更善于飞翔的人。我飞不过他们,他们能飞到云阙最高的金乌阁上,而我不能,我一直是族人们的笑柄……”
“于是,在我的成年礼即将到来的那天,也就是和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我离开了云阙。飞越浩瀚可怖的食魂海,来到了芈夏。幽国的人视我如天神,项颜给我无上的荣耀。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这种满足,是在云阙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地方所得不到的。”
“我在芈夏很少遇到对手,你是第一个。每个人都会死在自己所向往的事物上,我们都在自投罗网。所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你动手吧。”
花不落冷笑:“你觉得我会杀你吗?”
秦歌笑眯眯问:“你是不是心软,不舍得杀我啊?毕竟我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许多少女都为我的盛世美颜着迷,把我视为梦中情人。”
花不落点点头:“的确如此,光是你这一双水灵灵的蓝眼睛足够迷死一头成年母象。只可惜你遇到的对手是我。小哥哥,自恋也有个限度。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这么嚣张。”
秦歌向她抛了个电力十足的眉眼,结果换来她狠狠地一脚。
花不落将他一脚踢翻,拽住他的左翼,秦歌惊恐大喊:“你要做什么?”
“无法飞上云阙之巅的羽翼,长在身上反而是累赘,我帮你把它砍掉!”花不落举起了长剑。
“不,不要!”
长剑落下,秦歌发出惨叫。鲜血飞溅,染红了雪白的翅膀。
花不落拽起他的右翼,再次挥剑。
一双翅翼虽然离开了它的主人,仍像是有生命般,在草丛里扑棱着。
秦歌脸上青筋暴起,面容抽搐着。伸出颤抖的手,伸向自己的断翼。一双雪白断翼,鲜血像装饰在羽翼上的花。
“我的翅膀……”秦歌大吼,“你砍断了我的翅膀。”
花不落声音冷酷,无视他背后鲜血淋漓的伤口:“你在离开云阙的时候,就已舍弃了自己的翅膀。裂天一族的翅膀是用来搏击苍天的,而你,却为了虚荣,为了安慰闲逸的生活。心甘情愿地成为异族人的鹰犬,为他人所用。你玷污了你的羽翼,你不配成为一个裂天!”
秦歌涨红了脸埋头痛哭。
庄瑜和卓夏陆续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情景,不禁瞪大了眼睛。
庄瑜拉了拉她的衣袖:“花不落妹妹,你怎么把他的翅膀砍下来了?”
花不落没理他,举起长剑,将一对羽翼狠狠钉在地上。剑身散发出炽热的红焰,顷刻间将翅膀烧成了灰烬。
“不——”泪水落进干燥的草地,秦歌绝望的呼唤在天地间回荡。他徒劳地抓住几片雪花般的灰烬,泪流满面,在悲痛中昏了过去。
秦歌身上的藤蔓变成金黄的符纸一一飞入花不落手中。
“太残暴了吧。多么漂亮的一个少年……不落妹妹,你还真下得去手。他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啊?”庄瑜担忧地查看秦歌后背的伤势。
花不落收起了符纸,翻了个白眼:“圣母婊,你就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好了。卓夏,我们走,我来帮你包扎伤口。”
说着,她拉着卓夏的袖子,向花焦走去。
“哎等等我呀,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庄瑜大喊,回头对昏迷的秦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