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丛中,散落着惨白的枯骨。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腥味,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
面罩下的花不落一边往前走一边饶有兴味的浏览着岛上的风景,忽然传来的鸦啼吓了她一跳。
一株通体漆黑的枯树上立着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
“嘎嘎。”
乌鸦殷红的血眸不怀好意地瞪着她。
“你好,你知道地牢在哪儿吗?”花不落低声向它打个招呼。
“嘎嘎。”
乌鸦低下了头。
花不落顺着它的目光,看到树下的乱藤中有一道门。
“多谢!”花不落向它拱了拱手。
乌鸦展开翅膀,飞入浓雾之中。留下一片黑亮的羽毛,悠悠飘下。花不落俯身捡起,想了想放进了怀里。
花不落挥刀,斩断了门上的锁。她看着周围没什么异状,提步大胆的走了进去。
地道的石阶阴暗潮湿,转过一个弯儿,眼前霍然开朗。幽蓝的灯火摇动着,使她映在墙上的影子都有些妖异。
叮叮当当的脚镣声响起,庄瑜趴到牢门上声嘶力竭的大喊:“放我们出去!要么,给我们一个干脆!”
花不落幽幽道:“你怎么不干脆自杀呀?”
“你是谁?”庄瑜的声音如鬼叫。
“救你们的人!”花不落说着,手中弯刀一挥,门上的锁链应声而断。
面如土色的庄瑜一脚把门踹开,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
他形容枯槁,人也瘦了一大圈。一双眼睛充血,宛如恶鬼一般,“帮我打开手铐脚镣,看到它们,本太子想死的心都有。”
花不落屏息凝神,将灵力贯注刀身,对准他身上的镣铐,用力斩了下去!
“嘡!”
锁链应声而断,断口流出点点血迹。
“好恐怖!”庄瑜惊呼。
“这九曲回肠锁,果然是活的。”花不落感叹锁链的诡异。
脱掉镣铐,庄瑜手舞足蹈开心地几乎发了疯:“我终于自由了!我自由了!我终于不用死在这里!”
花不落翻了个白眼,来到关押卓夏的牢房前,冷冷问:“卓夏,你还活着吗?活着就吱一声,别让本姑娘浪费力气。”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锁链声,卓夏虚弱地答道:“我还活着!”
花不落挥刀斩断门上的锁,将门一脚踢开。
卓夏坐在角落里,脸色青白,双目深陷,身上斑斑血迹。
斩断他身上的九曲回肠锁后,她问他:“还能走吗?”
“勉强。”他艰难地站起来,扶着墙,咬着牙走出牢门外。
花不落对为自己庆祝自由的庄瑜道:“庄瑜,你别在那鬼哭狼嚎了。赶紧过来背着你的属下,等出了这行尸岛你们一起庆祝自由也不迟。快点啊,青龙十四卫一来你们谁都走不了。”
庄瑜极不情愿地走过来扶起了卓夏。
三个人走出地牢。夜雾弥漫,丝毫未散。
庄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自由的感觉真爽。”
花不落翻了个白眼,在前面开路,走了没几步,庄瑜突然发出一声鬼叫:“手!手!土里冒出一只手!”
一只探出地面的手抓住了庄瑜的左脚,紧接着,腐质土中又探出一只乌青的手,抓住了卓夏的脚踝。
放眼望去,无数只手在泥土中挣扎。然后一个个衣衫破烂的人从泥土里钻出来。他们头发散乱,肢体残破不全。浑身散发着血腥味,殷红的双目,像发了狂的野兽。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叫,迈着怪异的步伐朝三人扑来。
“是行尸,别被他们咬到!”花不落提醒着,弯刀迸发出冰蓝色的冷光,将扑上来的第一波行尸拦腰斩断。
庄瑜吓出了冷汗,掌心祭出赤红的长剑,咬着牙一路走一路杀。
成群成群的行尸从地里冒出来,挥舞着漆黑的利爪,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口,朝他们蜂拥而来。他们仿佛是见到食物的恶狼,杀完一波,又涌上来一波。
卓夏也祭出了长剑,三人艰难地在行尸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身后是遍地残肢,连雾都变成了血色。
他们终于来到了湖边。
湖边的船不见了。
“船呢?我明明将它系在这里的!”花不落站在湖边一脸懵,“难不成湖里有大鱼,把船吞掉了?”
庄瑜和卓夏正挥剑斩杀着扑上来的行尸,庄瑜都快哭了:“姑奶奶,你快点找船呀,我快挺不住了。”
黑湖里的湖水荡起了一圈涟漪,一个长发飘飘,白衣翩翩的人从湖水中缓缓升了出来。那人赤着脚,如履平地般,踩着湖面朝花不落走来,步步生涟漪。
两人相隔三步距离,那人停住脚步,冲她浅浅一笑。细长的眉眼,白玉般的肌肤在纷纷扬扬的黑发衬托下,美得宛若月下海棠。
花不落觉得面熟,猛然想起,这人就是她入岛时看到的那一具浮尸。
花不落调侃道:“原来是你这美人鱼吞掉了我的船。喂!美人鱼,你最好乖乖把船吐出来。不然,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那人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美人鱼。”
“哇,姐姐,你别谦虚呀。谦虚使人发胖。”
“你看我身段这么好,像谦虚的人吗?”
那人笑,水光潋滟的眸子里透着刀锋般的杀意。
雾气渐散,疯狂攻击的行尸像定格了一般,全都维持着扑咬得姿势不动。
“怎么回事?”庄瑜提心吊胆的问,甩掉挂在脚上的断手,仍旧不敢放松警惕。
卓夏按着肩头的伤口,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