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回朝之后,你来做羌国的女皇吧,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适合做女皇。何况皇上临终时把皇位交给了你。”萌萌靠在花不落膝头,雪落了她一身,她的声音颤抖着:“麒儿麟儿都还小,不懂事,孩子们听说父皇战死,都哭成了泪人儿。他们那么小,却承担了丧父之痛。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但有你在,不管遇到再大的风雪和灾难,我们羌国人就有勇气挺过去。”
风雪呼啸,众人皆被冰雪掩埋,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势减弱,雪鹿弥亚和项珂匆匆赶来,营救被大雪掩埋的众人。
快要昏睡过去的萌萌睁开了眼,虚弱道:“不落,瞧,他们来救我们了。”
她转过僵硬的脖子望着身后的花不落,只见她一动不动,脸上身上皆是冰雪,立刻慌了,大叫:“不落!不落!”
项珂急奔而来,他拂掉她身上的雪,将灵力注入她身体之中:“不落,你醒醒!”
那双装满星辰大海的眼眸始终没有睁开。
冰雪开始融化,但整个羌国却笼罩着悲伤的阴云。
纸钱像雪片一样,从皇宫一直铺到紫薇皇陵。那盛放的梅花,在响彻天地的哀歌声中也失掉了颜色。
萌萌牵着三个孩子,一身缟素,望着盛有庄瑜尸体的灵柩封入墓中,忍不住热泪长流。
她亲手将蒙多的头颅在夫君的墓碑前焚化,喃喃道:“皇上,你的大仇我们已经替你报了,熊国人也已被我们驱入雪域。臣妾会好好照顾孩子们。花不落身受重伤,至今仍旧昏迷不醒,请你保佑她快些好起来。”说完,长身拜下。
雄鹰从湛蓝的天空掠过,一望无际的绿色山坡上,盛开着金黄色的蒲公英。结出种子的蒲公英随风飘散,像一朵朵通透的小伞。
她不知道要走向何处,但仍旧往前走着,身上的伤口通入骨髓,鲜血从盔甲之中流出。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只要往前走,就能遇见她想遇见的人。
走到山顶的最高处,她看见一个雪发灰袍的人坐在草地上晒着太阳。
那人回过头来,冲她一笑,招了招手,温和道:“不落,过来。”
“大花。”她惊喜地来到他身边,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的乖女儿长大了呢!”花焦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喜极而泣:“大花,我好想你。我是不是死了,所以才会遇见你?”
花焦脸上挂着宠溺的笑:“你怎么会死?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守护着你,你是不会死的。”
他将一朵蒲公英摘下来,攒到她的头发上:“不落,你的路还长着呢,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人值得你守护,去战斗。要好好活下去,自信且强大的活下去。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花不落用力点了点头。伤口疼痛却让她的笑容有些扭曲。
花焦伸出手,按在她肩头的伤口上,他的手发出温和的白光。花不落觉得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走吧,孩子。”花焦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就像回到了她小时候那样,“我们还有好多路要走,还有还多山需要翻越。”
这一刻花不落不再感到孤单。
柔和的晨光映入她的眼帘,她缓缓睁开眼睛,手被另一个人的手握着,很温暖。
她侧过脸,看到了伏在她身边熟睡的男子。俊秀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嘴角下拉,一副委屈悲伤的样子。
她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他的鼻尖,却牵动了肩头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项珂睁开眼,吃惊地瞪着她,半晌才试探性地抬手捏了捏她的面颊,生怕打碎了眼前的美梦一般:“你醒了?”
花不落打开他的手:“什么表情啊,一副吃错药的样子。”
项珂一把抱住了她,欢喜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没有在做梦。”
“松手……松手啦,疼!”花不落倒吸了一口凉气。
项珂松开了她,歉然道:“是我不好,看你醒来,我太激动了。伤口很痛么?我去找御医。”
“不用了。”花不落问,“我睡了几天?”
“算今天十天了。”项珂道,“庄瑜已经下葬,朝廷内外都等着你醒来登基称帝。”
听到登基称帝四个字,花不落的脸拉了下来。她深深凝视着他:“你希望我成为羌国的女皇么?”
项珂眼神闪烁:“嗯,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花不落道。
“我当然不希望你当羌国的女皇,你若坐上了皇位,我就无法娶你了。我要是娶你,我们两国的臣子必定闹着要谋反。但是,现在羌国上下,群臣好百姓一致认为你是最适合坐上皇位的人。我不能因一己私心,毁坏我们两国的安定。”项珂伤感地笑了,“看来,我们只能来世做夫妻了。”
花不落道:“其实现在朝中,说我坏话的人很多。明明在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却总有些臣子会认为我试图篡位。若不是庄瑜心思清明,我早就死一百次了。我登上皇位,只怕那些人会不服。”
“谁若不服,我便杀谁。”皇后萌萌走了进来,霸气地把项珂推到了一边,握住了花不落的手,百感交集道:“不落,你总算醒过来了,我们所有人都很担心你。”
“娘娘……”花不落道,“我真的不适合做皇帝。”
“你不适合谁适合?”萌萌道,“你放心,那些胆敢说你坏话的臣子都已被我发配到边疆去了。如今朝中的大臣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