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蔡木公指着城下两个信使,命令道:“把那两个跳梁小丑乱箭射死!”
“是!”那人领命而去。
箭矢如雨般飞射而下。
羽国士兵举着盾牌匆忙护住信使。
蔡木公见他们落荒而逃,冷冷哼了一声。
“蔡大人,要不要派人去追?”那名将领又问。
蔡木公摇了摇头:“他们如此这般羞辱我黑龙军,就是让我们沉不住去追,好落入他们设下的埋伏,我们偏不中计。”
“白马白马,奔天涯。不见老家,泪落我裳。流光流光,空怅惘。蹉跎年华,了无牵挂。饮一杯啊,且将离恨吞下。明朝我披红霞,回家,回家。”
七名歌伎身着羽衣,迈着轻盈的步伐,跳着曼妙的舞蹈。
花不落坐在昔日东羽王的宝座上,拖着下巴,看得昏昏欲睡。
她打了个呵欠,目光转向庄薇。
庄薇同雪鹿弥亚坐在一起,不住的往他嘴巴里塞水果。
“这是草莓,可甜了,啊……”她捏着草莓放在他嘴边。
一点红站在他的犄角上啄食半个石榴,他动都不敢动,生怕这只鹦鹉从他脑袋上掉下来砸到他的脚。
他尴尬的张开嘴,吃掉草莓。
庄薇又剥了一个桔子放在他嘴边:“嗯,这是桔子,可甜了,啊……”
雪鹿弥亚苦笑:“我吃饱了。”
“再吃一点嘛。”庄薇脸上挂着宠溺的笑。
雪鹿弥亚张开嘴,吃掉桔子。
庄薇心满意足又开始摘葡萄。
花不落笑道:“小薇呀,你想把人家撑死就直说,不带这么折腾人的。人家有手有脚,又不是小动物,你一天到晚喂啊喂的。腻不腻呀?”
庄薇不以为然:“弥亚受了很多苦,需要大补一番!”
“就算受了很多苦也不能天天吃甜的呀,会长蛀牙的好吧。想给他补身体,弄点人参啊当归什么的。你净拿些瓜果喂他,也不怕他吃坏肚子。”花不落嘲讽道。
庄薇撇了撇嘴,抄起一个苹果奋力朝她脸上砸去。
花不落抬手接住,也不生气:“谢了啊!”
舞伎们倒是受了惊,匆忙跪了下来。
花不落啃着苹果,道:“干嘛跪着呀,继续跳。”
舞伎们扭着纤腰继续载歌载舞。
雪鹿弥亚讪讪地:“公主,你别生气。”
庄薇狠狠瞪了一眼花不落:“我才不生气呢。”
“对对,生气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咱不生气,咱看美女跳舞。”一点红站在雪鹿弥亚的犄角上,道:“看,那妞的腰好细。那个妞的腿真长,那妞的胸好大……”
雪鹿弥亚的脸刷地红了,不敢再去看舞伎。
庄薇一把将一点红拎下来:“你这张破嘴,胡说八道什么呀?真是有什么主子,养什么鸟。”
一点红作无知状,直勾勾地看着雪鹿弥亚道:“弥亚,我刚刚胡说什么了?”
正闹着将军武布来报,舞伎匆忙退到一边。
“什么事?”花不落问。
武布道:“信使回来了,他们在青鸟城下闹了几天,终于惹怒了黑龙军,弓弩手乱箭射将下来,信使受了些轻伤。黑龙军谨慎的紧,并未开城来追。”
“可曾见着项颜?”花不落问。
“没,只见着女相蔡木公。”武布道。
花不落若有所思道:“看来项颜凶多吉少啊……”
她起身走下宝座,来到歌妓面前问:“幽国的民谣和小曲你们可都会唱了?”
“是。”歌伎们齐声答道。
“很好。”花不落道,“能不能赶走黑龙军,夺下青鸟城就看你们的了。事成之后,我将给你们封爵。希望你们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请大帝姬放心。我等尽全力而为之。”歌伎们齐声道。
花不落转头对武布道:“武将军,这些歌伎我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们。”
“属下定不负重托!”武布抱拳道。
第二日,武布点了数十名羽国骑兵,护送着七名歌伎来到青鸟城的城门下。
一名歌伎抱着琵琶,叮叮咚咚弹了起来,另一名歌伎和着琵琶声,扯开嗓子唱道:“夫君啊夫君,你外出打仗,十数年,何时才能回来呀?早上我将鸡鸭赶出笼,傍晚他们就回来了。而你却还不回来?”
第三名歌伎唱道:“夫君啊夫君,你外出打仗十数天,何时才能回来呀?秋天大雁飞走了,春天它们就会飞回来,而你却还不回来。”
第四名歌伎呜呜咽咽吹起了笛,吹得人心中无限悲凉。
第五名歌伎悲声唱道:“夫君啊夫君,你外出打仗十数年,何时才能回来呀?你离家那年我种下的果树,年年都硕果累累,而你却还不回来。”
第六名歌伎咿咿呀呀拉响了胡琴。
第七名歌伎恸哭唱道:“夫君啊夫君,你外出打仗何时才回来啊,我豆蔻年华嫁给你,而今风霜都结满了两鬓,你若不回来,我们唯有来生再聚。”
歌声沉忧郁,荡起回肠。这七名歌伎心怀国仇家恨,所以唱得格外动情。
城上的黑龙军听者无不落泪,几个有家室的老兵直接搂着兵器哇哇大哭,一些新婚不久的小兵更是哭成了小孩子。
“我不打仗了,我要回家!”小兵丢了兵器,转身就走。
剑光一闪,鲜血飞溅,那名小兵表情错愕地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蔡木公甩了甩长剑上的血,眼神锐利:“谁还想回家?本相便送他一程。”
士兵们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