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里只有一个人。
胡笑呆戴着狐狸面具,坐在偌大的赌桌旁。手里玩弄着一副骨牌。
花不落走到桌前,并没落座,而是漠然的抱着手臂看着他。
胡笑呆把骨牌塞进了怀里,站起来道:“花不落,一年多没见,你又变漂亮了。”
“你让我来,不会就是夸我漂亮的吧。”花不落环视周围,“你把赌场开在了羌国帝都的边上,就不怕我带兵把你的赌场踏平?”
“我也就开一个晚上。”胡笑呆呵呵笑了,“有好多人都想砸我赌坊的招牌,但都失败了。你想试试么?”
花不落摇了摇头,道:“不想,说说看吧,你那字条是什么意思?”
胡笑呆的狐狸面具传来呵呵笑声,听来十分诡异:“有人包了我的场子,想跟你赌一局。”
“能包下神鬼赌坊的人非富即贵。我倒是很好奇这人是谁?”花不落一双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是我。”赌坊另一头的大门里款款走来一个身披金色凤袍的女子。
“是你,千音郡主。”花不落眯起了眼睛。
“我现在是羽国的皇后,你可以叫我慕梨。”这位羽国的皇后高扬着尖尖的下巴,鼻孔朝天,不可一世。
花不落学她的样子,也抬起下巴,用鼻孔看她:“哦,我当是哪里来的小麻雀,原来是慕梨皇后久仰久仰。”
慕梨也不生气,问:“庄辰他还好吗?”
“他很好,尤其是听闻你嫁给东羽帝骆欢的时候。他可是喜极而泣,说你终于把自个嫁出去了。麻雀变凤凰,你总算活成了他想象中的样子。”花不落坐了下来。
“彼此彼此。”慕梨也坐了下来,“你不是也一跃成了羌国的焚天帝姬么?”
花不落笑了笑:“你说吧,你要跟我赌什么?”
慕梨干脆利落地回答:“庄辰。”
花不落挑了挑眉毛:“你都是别人的妻子了,为何还对庄辰念念不忘?”
“我现在有钱有权,就是没有爱情。”慕梨回答。
“呵呵,爱情。”花不落讥笑道,“果然是有钱有权最任性。”
她顿了顿道:“好,如果你赢了,庄辰你带走,但是如果你输了呢?”
慕梨抬起带着红宝石戒指的手:“如果我输了,我就带兵攻打你大羌国!”
花不落几乎笑出了眼泪:“你当自己是皇帝呢,羽国的兵权可都在骆欢手里。”
慕梨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白玉,那是骆欢克制蛊毒的潜阳玉:“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坐稳皇后之位以后,就把骆欢关进了地牢里。他蛊毒发作,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丧失神智,变成一条飞龙。而我,将会成为羽国的女王。”
花不落脸色微变:“你的心好毒啊。骆欢好歹是你夫君。他一心待你……”
慕梨打断了她的话道:“世人皆是在表面看到他一心待我。他娶我,不过是忌惮我的能力过于强大。我掌握着羽国数十个财团。羽国的军饷粮草都由我供给。没有我他的军队早就饿死了。”
花不落吃了一惊,她只知道慕梨是羽国最富有的女人,却没有想到她的财富可以控制一个国家。
慕梨握紧了潜阳玉:“我跟骆欢做了一笔交易,我嫁给他,他帮我救出庄辰。可是他反悔了,嫁给他的第二天,他居然想软禁我,夺走我辛辛苦苦打下的财富江山。可惜,他低估了我,我通过羽妖很快知道了他的阴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带着几个高手,夺了他的潜阳玉,将他关入地牢。对他的亲信们,我就说他蛊毒发作。然后慢慢,把他的权力握在自己手中。”
慕梨摊开手,手中的白玉已化为齑粉,她拍了拍手:“来吧,我们赌一局。”
“我才不跟你赌呢!”花不落站了起来,“不管输赢,我都占不到便宜。毫无利益的赌局,不赌也罢。”
“你怕了?”慕梨问,眼中满是轻蔑。
“对呀,我怕了。我最怕跟人玩无利可图的游戏。我的时间很宝贵的,跟你玩这种无聊的赌局,我还不如回家睡觉。”她离开了座位,转身就走。
“花不落,你站住!”慕梨大叫,可她仍旧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慕梨情急之下,祭出了弓弩,对准花不落的后背。那一箭正要射出,却被胡笑呆握住了:“尊敬的皇后娘娘,请不要坏了赌坊的规矩,神鬼赌坊第一条,禁止打斗。”
花不落转过身,慢条斯理道:“神鬼赌坊若没有这条破规矩,我早就让你这位羽国的皇后死一百次了。”
“你……”慕梨按动机簧。
紧接着,她的人就飞了出去,狼狈的落在了地上。
“我说过,赌坊内禁止打斗。这里我说了算!”胡笑呆将箭矢折为两段,一步步走向慕梨,金黄色的锦衣随杀气舞动,“尊敬的皇后,现在你已被列入赌坊的黑名单。今生今世将不得踏入神鬼赌坊,你可以走了。”
慕梨看着眼前微笑的狐狸面具,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傲然地站起来,对花不落道:“花不落,你等着,我必将你大羌国夷为平地。”
花不落挑衅道:“发动战争多劳民伤财啊,你现在就把我解决了吧!”她拍了拍脑门,“拿出你的兵器,往这里射。”
慕梨咬牙切齿:“你……你等着!”
胡笑呆摸出一张骨牌,惨白的骨牌迅速放大,骨牌上有一只狰狞的黑色八脚怪兽,那怪兽嘶吼着挣脱骨牌的束缚,忽地扑向了慕梨。
慕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