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等这些紫珠待成活了,再找来花盆移栽,做成盆景,待明年说不定能卖上好价钱。
二十来株紫珠占了两平方米左右,紫色的果子,越看越好看。
翌日,沈岚娘又上了山,她要多挣这钱,在刘氏卖掉她之前离开白漯下村,到县里去租个房子,做个小本买卖,逍遥过日子。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现在努力多挣些钱,到时候买雇个大汉来保护她,老宅的人谁还敢卖她,直接往死里打。
至于户籍什么的,现在正逢乱世。流民多的是,谁还管得了她那么多,到时天下太平了,她有钱了,再重新弄一个户籍不就得了?
沈岚娘心里想得美,那种不安感瞬间去了大半。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了不少山路,篓子里却还是空空如也。
沈岚娘在山里待了一天,却没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挖了四根葛根,虽然只有四根,却个个个头都不小,都有三四斤重的样子,没经过后世改良的野生葛根,能长这么大已经是少见了。
这天过冬草药倒是采了不少,除此之外还捡了十多个完好的野鸡蛋。
沈岚娘有些不满意,“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找到百年人参、灵芝的,一次就能卖上百两银子,怎么到我就只能背着重得要命的葛根去管一两不到的银子?”
若是每次都这样,她何时才能离开这个村子?
沈岚娘抓了两把米,先熬了粥,她想吃米饭,但这样的大锅煮那么点饭,她还真不会,没办法只能煮浓浓的米粥。
煎了两个野鸡蛋,打了一碗鸡蛋汤。喝那碗鸡蛋汤时,沈岚娘心想,果然是温饱思**,她昨日才买了粮食和衣裳,今日就开始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
清漯镇每三日一集,所以沈岚娘以为她十有八九得徒步一个时辰到镇上,好在今日背的背篓才十多斤。
一大早,她将家里收拾好,背着背篓出了门,还没到村口,却碰上了乘着牛车去县学的沈文阳。
“岚娘!”
沈文阳喊了一声,就径直跳下了牛车,赶车的是白漯下村的里正沈东。
沈东不悦的皱了皱眉,显然是见儿子对沈岚娘这孤女假以辞色有所不满。
他这个儿子懂事知礼,心地善良,人又聪明,学问又好,虽然朝廷延迟了科考,但总有再开的时候,他们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他不希望他儿子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省得被带歪了。
更何况沈岚娘不仅是一个命硬的孤女,今年也有十一岁了,再过两年便能说亲了,他儿子怎么还不顾身份去搭理,到时候被缠上了,怕是甩都甩不掉的。
沈岚娘见沈文阳跳下车朝她走来,她对这个清秀的书生少年郎倒是有几分好感。
只因这个干净的少年郎对以前的沈岚娘一视同仁,给过以前的沈岚娘温暖。
她站在原地等他走过来。
沈文阳脚下虽有些急切,但还是奉行着一个读书人的仪态礼仪,身板笔直,一手背在背后,一手放在小腹前,有条不紊的向沈岚娘迈着步子。
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岚娘,昨日……我小弟对你言行不当,你别往心里去,我代他向你道歉……”
他作了个揖,话说得有些犹豫,好似在斟酌着组织语言,好似是怕措辞不当,无意又伤害到眼前这个瘦弱的可怜少女。
沈岚娘看他说得认真,况且她自认为还没必要跟个小孩子计较,便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