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开的双眸里带着一丝惊恐,几个‘混’子本来正等着他下令呢,他却话到一半又停下来。
‘混’‘混’们有些奇怪,转过头一看,这才惊愕地发现,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横在了梁开的脖子前面!
阿光从梁开的身后冒出头,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醉酒的样子,双腮都是通红的。
“唔……你是那个小子?胆子不小嘛……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你在牢里时候的样子了?”
我有些惊喜,不过也有些奇怪,阿光不是走了么,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混’‘混’们也都吓了一跳,他们刚才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阿光的靠近,简直就跟鬼魅一样!
梁开目光恐惧,吞了口唾沫,艰难地点了点头,看来拘留所的日子还是令他印象颇深的。
阿光双目微闭,咧开嘴笑:“那你还敢找季南的麻烦?看来教训是还不够啊……”阿光的个子不高,鼻子里吐出的气正好在梁开的脖子上,这令梁开浑身颤抖,更加恐慌。
“你……你……”梁开颤颤巍巍的说:“你不是喝醉了吗……”
“啊?我啊……”阿光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是啊,我是喝醉了啊……我现在拿着这刀都不太稳,要是一不小心割断了你的喉咙,你可别怪老哥我啊……”
梁开吓得‘腿’都软了,脸‘色’一阵一阵的发白。
阿光声音变得有点冷:“还不让你的人赶紧滚?”
梁开一个‘激’灵,连忙对那些人喊道:“没听见吗?滚!快滚!”
那些‘混’子面面相觑,在梁开的一度漫骂之下,小跑着离开了。
听着那些‘混’‘混’的脚步越来越远,没多久就彻底消失在这个小巷。又过了一会,阿光咧开嘴笑了一声,对手里的梁开道:“看来你的那些小弟不老实啊……他们并没有走远,还在拐角蹲着呢,估计是想等我放了你之后再杀回来吧……”
我愣了一下,阿光是怎么知道的?
仔细想想便明白了,这条小巷非常安静,任何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楚。阿光只要清楚这条巷子的长短,通过听声音就可以猜得到对方大概跑到哪个位置、或者有没有真的走出这个巷子。
梁开吓得慌忙摇头:“那是他们一意孤行,不是我的意思啊!我刚才让他们滚了!我让他们滚得远远的!”
阿光说:“行了,别废话了,走吧,跟哥几个走一段。”说完他又打了一个酒嗝。
我扶着尧悦站起来,邢宇又把蓝伶背起,阿光一路打着嗝,一手抠着鼻孔,一手拿着手架着梁开的脖子往外面走。
走到外面的马路上,已经可以看到‘私’立一中的校园。阿光把刀从梁开脖子上取下来了,梁开刚松一口气,阿光立马抬起一脚直接把他踹到旁边的臭水河里了。
这条臭水河水并不深,却是著名的脏、臭,附近的居民一有什么垃圾都往这河里头倒,甚至还有人把下水管道直接排在那里面的,每天经过这里都得闻到阵阵恶臭。梁开从这里掉进去,估计今天回去之后至少得洗澡洗个一百遍了。
看着在水里扑腾的梁开,我又回头问道:“阿光,你怎么又回来了?”
阿光身子还有些不稳,摇头晃脑的说:“喔……我们刚才出饭店的时候,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外头晃悠,还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走了。我有点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
我咧开嘴笑着:“谢了,阿光,文娜他们呢?”
阿光又打了个嗝,说:“喔,他们啊,估计这会儿已经到旅店开好房间等我了……诶不对,这话听得怎么怪怪的……行了,不跟你说了啊,我去找他们了……”
我看他走一步摇三步的,不由得一阵苦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一路跟在梁开后面这么远的。我帮他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把他送到旅店去。
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
尧悦轻轻抚‘摸’着我后背上刚才被打的淤青,柔声问道:“疼吗?”我摇摇头,笑道:“那帮家伙一点劲儿都没有,回去抹点红‘花’油就没事了。”倒是我还能听见,尧悦在我背上,嘴里“嘶嘶”的‘抽’着凉气。
我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脚还疼么?”尧悦眉头皱得很深,轻轻点了点头。
我想了一下,让邢宇先带蓝伶回去,我则带着尧悦,到学校的医务室。
没想到今天正巧,让我遇上了医务室老师带病休假。我有些无奈,尧悦在我背上说:“算了,没关系的,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摇摇头,轻轻把她放下来:“你站这里等一下。”我对她说完,然后稍稍往后退了一点,深呼了口气,对医务室的‘门’冲了过去,抬起脚用力一踹,医务室的‘门’应声而开。
医务室的‘门’并不是很结实,或者说‘私’立一中里大多数的‘门’都并不是很结实,稍微力气大一点的成年人用力踹都可以踹开的。
我拉着尧悦的手走进去,开了灯,扶着她在旁边的医务‘床’上坐下。我在那满是‘药’盒的柜子上东‘摸’西找的搜寻了半天,才找到治扭伤的‘药’。
我拿着‘药’走到尧悦的身边,单膝跪下来,轻轻为她脱下鞋子还有短袜,抬头一看,竟发现她的脸有些微微的晕红。
难以想象她一个打起架来比很多男孩子还狠的痞子少‘女’竟也会为了这点事情而脸红。
我怔了一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