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听闻方栏此话,没有吭声,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
进了殿中,诸位大臣都在,顺王的战服还没有换下来,先跪在了皇上面前:“回禀陛下,翡安城反叛已经被平息,敌方军队伤亡惨重,溃不成军。”
皇上抬起眼,轻飘飘的问了一句:“那孟轻尘呢?”
顺王道:“原翡安城将领孟轻尘落入崖中,已经死亡。”
寒元驹看了他一眼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的尸体呢?尸体都没有带回来,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顺王没有说话,回头看了方栏一眼,方栏立刻会意,抱拳说道:“回禀陛下,臣等在崖下搜寻了三天三夜,尸体未曾找到,只找到了一些衣物和残骸,臣推测是被崖底河流冲走或者是被野物当做了腹中餐,因此,不能找回全尸。”
顺王知道寒元驹不会相信他的话,所以直接让方栏来说,听了方栏这话,皇上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他仰头笑了两声:“没想到孟轻尘也有今天,被野物吃了,哈哈哈……”
他似乎是极其开心,开心到忘记了顺王的威胁,随意的摆摆手说道:“顺王立了大功,说罢,想要什么赏赐?”
顺王恭恭敬敬的说道:“为陛下分忧,不敢要赏赐。”
皇上似是有些不耐烦,漫不经心的说道:“赏你就拿着,赐你五百两黄金,三百匹绫罗绸缎,领郎中令一职。”
郎中令是一个闲职,日常就是办点皇家祭祀什么的。
方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地里为顺王不值,以顺王殿下的才能,绝对不止郎中令一职。
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武将,又怎么能改变皇上的旨意?
正当他想来想去的功夫,便听得旁边的顺王平静道:“臣领赏。”
池悦知道顺王殿下回来了,但是她却不能去看他,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雅荷夫人嫌她太野,把她压在府里学缝纫。
离顺王殿下加冠还有一年多,时间虽然足够的充裕,但是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比如说嫁衣。
王爷成亲,其中各个流程自然有钦天监来准备,嫁衣也是,但雅荷夫人是一位较为保守和传统的女子,认为嫁衣这种事,还是得自己亲自做才有意义。
雅荷夫人下午一直在她房间里,池悦也没有办法溜出去看顺王,夫人一边看着她,一边给她绣花纹样子:“你手笨的跟脚一样,还是得先练好花纹装饰,才能正式开始,在家里有我们呢,你学不会这些没关系,但是将来嫁入王府,多少不得给王爷纳两双鞋?”
池悦:“……哦。”
这一弄就学到了下午,吃过晚饭之后雅荷夫人才放池悦回去休息。
池悦拖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房间里走去,对自己未嫁入王府之前的日子充分的表示了忧郁。
系统回答道:“我也很忧郁。”
“……你忧郁什么?是为我发愁?”
系统道:“那倒也不是,毕竟我们是共赢的关系,你要是完不成任务,我的奖金和业绩也就没有了。”
池悦嘴里“啧”了一声:“在你的好闺蜜池悦悦这么艰难的时刻,你居然只想着奖金,行了,回见吧,你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系统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你精准一下语言,我是人吗?”
两人正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池悦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突然被掉在自己怀里的花吓了一跳。
是一朵红色的月季,绿色的杆被小心的剃了刺,花朵开放完全,拿在手里,香气扑鼻而来。
池悦愣了愣,而后慢慢的后退,她一直退出了屋檐,仰头向上看,看见屋檐上坐了一个人。
俊美的少年背对着浑圆的月亮而坐,他穿着一身白衣,墨发随意的用白色的布条束起,坐姿也是相当的随意,半坐半卧,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酒壶,身旁还摆着一两个,看见池悦发现了他,少年启唇笑道:“蓉蓉,上来。”
我上来……我上哪来?
池悦“啊”了一声,说道:“你等着吧,我去找个梯子。”
少年歪着头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站起身,顺着屋檐瓦片滑下,池悦眼前一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上一轻,再睁眼时,人已经在屋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