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封然和龙重华打过一架后,俩人虽然彼此依然看不惯对方,但当着苏云庭的面,倒是没有再打过,至于私下里打没打过,就无人知晓了。

旱灾虽然有所缓和,但瘟疫却如苏云庭预料的那样,越发厉害。每天从各个州衙报上来的死亡人数都在增加。而御医却始终未能研究出能够抵抗疫病的药方,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江南的上方。无数的百姓都在期盼,上天能够给他们一条活路。

苏云庭还是坐不住了,见过灾民的惨状之后,她怎么可能还坐得住。这很有可能是一种新型病毒,虽然在遥远的古代,医疗器具和水平都很落后,但她还是决定去病源区看看,希望能有所发现,利用现有的东西破解这种病毒。

“追鸣,易容你可会?”苏云庭问道。毕竟追鸣和追声是苏奕经过特别训练后才送给自家女儿的人。

“属下虽不精通,但也会一些。少爷是想要易容吗?”追鸣问道。

“你附耳过来。”苏云庭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去办吧。”

“属下遵命。”

于是,三天之后,封然和龙重华都被派出去监督工事,‘苏云庭’带着追鸣去作坊查看水车制作情况去了。

而真正的苏云庭和追声已经易容成草药大夫和药童混进了下河村,这里是瘟疫最先爆发的村庄。

而本来应该宁静祥和的村庄,现如今一片狼藉。不少的病人躺在窝棚里哀嚎,看到大夫进来也基本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们的心底已经知道自己必将死亡,麻木的被把脉,麻木的喝药。

苏云庭走上前,握住其中一个年轻人的手腕,开始把脉。毕竟跟着无妄学了一段时日的医药,也算懂些望闻问切的技能。

舌苔发黄,眼眶通红,高烧不止,脉搏虚弱无力,显然已经病人膏肓,到底什么样的瘟疫,御医这么多天都束手无策。如果是无妄师父在,恐怕想出对策的几率会提高很多。可是,苏云庭已经去了好几份加急信件,却始终联络不到人。

“要我说,都是李二牛那两口子的错,要不是他们,我们...咳咳...怎么会染上瘟疫...咳咳...”说到激动处,那人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苏云庭慢慢走到隔壁窝棚后方,冲追声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孙铁柱...咳咳...你够了,人都死了,还提这作甚?”另一个人喝止了对方。

“老子都要死了...咳...还不准老子多说两句吗?”名叫孙铁柱的人嚷嚷道:“要不是他们夫妻俩,还有那两个倒霉孩子,咱们用得着死吗?”

“这是报应,报应...”又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要不是你们丧心病狂地烧死我可怜的侄儿...”

“李春花,够了!”那道声音有阻止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不够!”叫李春花的女人继续吼道:“吴老三,孙铁柱,这就是报应...咳咳...现在咱们要一起死了,一起给我的小侄儿们陪葬,哈哈...”

窝棚里一阵寂静,谁也没再说话,只剩下一个疯狂女人的大笑声。

烧死俩孩子...陪葬...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从未听到府衙上报呢?

苏云庭不知道的是,当初江南那么多官员被斩杀,流放,新上任的知县哪敢在这当头上报这件事给他。

冲追声使了个眼色,苏云庭小声道:“走。”俩人迅速离开了窝棚。

是夜。

“少爷——”追声一边生火,一边道:“咱们已经巡查了这下河村这么多地方,你可有什么发现?”

火光下的脸依然满脸胡子,但双眼的睿智却依然精光一片。

“这件事和白天火烧人事情脱不了干系——”话还没说完,追声突然将火扑灭。

“怎么了?”

“少爷你看,有人——”追鸣指着一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往山上走去。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追了上去。

月光下,那道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看这身型,应该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迎着月光,慢慢向山上爬去,爬到半山腰,一个大坟包旁边停了下来。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原来只是来祭奠亡魂的。

“哥哥,嫂嫂,大宝,二宝你们在下面过得好吗?一家人团聚想必很开心吧,你们放心姑姑也很快就会来陪你们了。”女人哭哭啼啼道。

这女人的声音很耳熟,听起来像是白天窝棚里那个叫李春花的女人。

李春花擦擦眼泪,又将坟墓旁边的杂草拔了拔:“几天不见,又长草了,别怕,妹妹来给你们一家人拔拔草。”

苏云庭偷偷招呼了追声一下,正准备下山。女人又絮絮叨叨着:“你们放心,害死你们的人如今都要死了,妹妹说过,要为你们报仇,妹妹做到了,你们有没有很高兴?”

“报仇——”

脚尖转了个弯儿,看来这女的还有事情没说完。

“大宝,二宝,那个说你们得了瘟疫的庸医已经死了,烧死你们的几个人只剩下孙铁柱和吴老三,不过你们放心,再过两天他们铁定会给你们陪葬的。还有——”女人仿佛陷入癫狂中:“那个处死姐姐姐夫的狗知县,已经被我毒死了。哈哈~我扮成厨娘,亲自给他下的毒,怎么样?够解气不?那个狗官——”女人骂骂咧咧了一段及其难听的话。

草几乎被拔光了,女人靠在坟堆旁,气喘吁吁:“我也马上要去陪你们了,我不想一个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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