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准备把姜容枢这个不长后手的人在心里暗骂两句,站在门口的身影就成功把这两句自动拉到他身上去了。
“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戏柠舟轻嘲地看着严泽,他袖口有些粗大,将半只手都盖了去:“被组织上的其他成员挟持,直接长途电话把你叫过来,过来之后比他们这边的狗还要乖。”
“很抱歉,先生。”严泽不懂他话语和表情里那些浓重的嫌弃与偏见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要我们之间的关系达成制约的平衡,您不清醒的时候,没有办法下决定。”
戏柠舟二话不说把门关上,懒得看他那张脸。
严泽在门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退后两步,看着紧关的门,扭头看见走廊上瞧不仔细的梁仟,恍惚间知道为什么戏柠舟觉得他是个恶心的玩意儿了。
梁仟饶有兴致地将双手揣在裤兜里,走得很随意,他给严泽递了个眼神,两个大男人便站到走廊拐角的一个栅栏处,那外面种植着数不出名字的野花和树木,春风把它们的叶子卷起丢入更远的地方。
“之前见到你,和现在这个模样给人的印象实在太意外了。”严泽主动开口,他把手套抽下,放好在塑料袋里,“我至今也不明白,你身上有什么他喜欢的东西,甚至无法割舍。”
“他不是喜欢我。”梁仟很清醒,戏柠舟对他的感情大约不是正常的喜欢,在青年的世界里根本不懂得喜欢两个人怎么写,“可那无关紧要,我爱着他就可以了。”
就算他能清晰地认知对方是什么感情,但起码戏柠舟自我欺骗自我,他对梁仟的感情是喜欢就够了。他只要知道,他自己爱着他的阿柠就好了。
“你大概要比我烂好人。”严泽想起了那个女人给他发的信息,“组织上的人应该找过你一次,有些东西,就算我不想按照哪种发展路线,我的能力也仅能止步于此。”
找过梁仟,并且签订了协议,那么就是已经默认他们之间的感情了。不管这份合同对他有多大制约和不公平,或者他真正意义上究竟签没有签,都不是严泽能操心的了。
“你可能有什么误会。”梁仟挑眉,他转身把视线放低,报了假身高的男人在严泽面前也稍高一些,“别的因素不能成为影响我的阻力,重点在于他愿不愿意,以及我想不想要。”
“而且我不是你那副模样,好人这个形容词可能还是要留给你自己。”他又不是为了爱一个人能无私到没有底线的,要捧起来的东西迟早会被藏起来,“你是他的保镖,年纪应该不比我小,幼稚的约定就不要签说了,在你那一边有他工作的信息,你知道你该做什么……”
“……和不该做什么。”
梁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近男人身边了,他压制性的气息让严泽略有不适,蔑视的神情虽然被抑制了,但并不削减他对他的不屑,“现在我还没有办法调查清楚你们这个庞大的体系,不过阿柠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那只要我想知道,迟早都会有结果。”
“狗被送给了主人,哪怕它从前是出生在贵族狗圈的,这余生都只能被主人支配。”梁仟从他身边迈过去,“别做吃里扒外的东西。”
严泽握紧双拳,找不出一丝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