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遥远呐呐道。

遥远回去的时候,护士正好来巡房,她看向遥远说:“一会吊完最后一瓶,就可以出院了。”

“好,谢谢。”

护士抱着记录本离开,成越提着东西进来,江龄看到成越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只是很快掩了下去。

“妈,这是我同学,成越,”遥远怕她不记得于是向她解释道:昨天晚上帮忙送我们来医院的。”

江龄闻言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阿姨,您别客气,”成越将几袋东西放到桌子上转而看了遥远一眼:“我跟遥远是同学,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成越买的早餐很多,即使是他们三个人也吃不完,江龄便让遥远分了些给病房里的其他人。

等到江龄输完液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窗外太阳已经投进来落在地板上。

遥远推着江龄站在医院的门口,阳光落在成越的脸上,他的头发微微凌乱,遥远看着他:“我还得带我妈去一个地方,今天谢谢你成越。”

成越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江龄握住遥远的手:“还是别去了吧,妈真的没事了,昨天就是太累了才会晕的。”他们现在负债累累,看病这种事实在太烧钱了。

遥远语气强硬:“妈,今天一定要去。”

江龄叹了口气。

“我送你们过去吧。”成越突然漫不经心道。

成越已经帮了她很多忙了,遥远刚想拒绝,他突然抬手冲路边扬了扬手臂,一辆的士停在眼前。

“上车吧,太阳很晒。”成越边说边从遥远手里接过轮椅。

太阳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上,遥远站在原地愣了会才匆忙跟上去。

李医生是心理诊所的医生,费用昂贵,但遥远对于这件事上非常坚持,不管一路上江龄提过多少次不用看,遥远都一口反驳不容拒绝。

江龄车祸下半身瘫痪之后心理状态一直都是有问题的,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容易生气摔东西,严重的时候会产生自伤害自己的行为,就比如厨房那一次,那不是第一次。

医生说这是车祸后造成的严重心里创伤,江龄心里压力大,总是觉得自己拖累了遥远,身体残废活着只能是个累赘。

遥远将江龄推进去后退出了房间,成越正插着兜斜靠在走廊的墙上,遥远在他对面的一排椅子中间坐下。

嘴唇刚动了动,成越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行了,别再说谢谢了,我耳朵都听长茧了。”

遥远眼睛弯了弯:“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谢谢?”

成越反问:“难道不是?”

“是。”遥远笑了笑。

狭窄的走廊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阳光从尽头的窗户投进来,她白皙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睫毛刷子下厚重的外显眼,齐肩的黑发安静的垂在胸前。

成越直起身,抬脚,在她旁边坐下。

成越头微微仰,靠在墙上,像是随口问道:“你送叶杰的围巾是自己织的?”

“嗯?”他话题跳跃,遥远过了会才反应过来,点头:“嗯,你怎么看得出来?”

“猜的。”成越语气漫不经心道,事实上是他第一次去遥远家无意瞥见的,就在柜台上面放着一模一样的毛线。

遥远像他一样将脑袋靠在墙上,没有说话,这个人似乎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一副十足十有把握的样子。

狭窄的走廊静了片刻,耳边传来成越低沉慵懒的声音。

“很好看。”

他说。


状态提示:17.第十七章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