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圣诞节,校门外的商店外摆满了圣诞元旦贺卡。每天下午放学从画室走出来,我都会习惯性地去买杯热奶茶来暖暖手。有一天我远远的看到你站在马路对面的商店前挑选贺卡,心里很诧异,你是要送给谁呢?会是我吗?
马路边很多车,我在焦急地等待车流驶过的同时,看着你买完贺卡,跳上了一辆公车。我气急败坏地站在原地跺脚。
圣诞前那天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没有太阳,凝重的仿佛要塌下来。但是学校里非常热闹,大家都忙着相互送贺卡。画室的玻璃窗户上也被同学用水彩画了圣诞老人和雪花,我看着那些可爱的作品,心里也拨了开云雾。
同桌方媛也送了我一张史努比的卡通贺卡,上面写着“祝你心想事成。”我看着她娟秀的字,心里想,如果世间所有的梦想都能被一句祝福实现,那该多好。那我要祝你娶我为妻,幸福一生。
在公交站前,我看到李思颖和几个女同学站在一起,说说笑笑,一边还娇笑着相互推搡。李思颖满面红晕,让她白皙的皮肤越发夺目。她拿着一张贺卡,一封信,不时地抬头向校门口眺望,不停地在原地踏步,似乎很紧张。
我从奶茶店出来,看到你被她们围着,手里好几张贺卡。天渐渐暗了,但是我依然看到李思颖握了你的手,你一脸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处变不惊的眼神,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没有吃醋,慢慢地踱步到你面前。“我爸爸让我告诉你,你和郑叔叔晚上一起来我家吃饭。”你似乎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心领神会。“我爸爸也告诉我了,让我等你一起回去。”
元旦,学校放了三天假,我在家被弟弟烦的无聊,就去了学校的画室。忽然收到了一条你的短信,“元旦快乐。”
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你:“我在学校艺术楼二楼的三号画室,你要不要来一起复习?”
“不太方便吧,打扰你们画画。”你迟疑着。
“就我一个人,放心吧,没人会来。”我说出口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像是在邀请情人来合租屋里喝茶。
“嗯好,我。”听到你同意后,我开始局促不安起来,拿出很多石膏像来挑选,我要画自己最拿手的,让你看到我不光动作优雅,还画的有模有样。
听到走廊里想起脚步声,我深深的呼吸几下,装模作样起来。一边小心翼翼地听着,一边强装镇定的画着。我假装没有听到你推开门,轻轻走过来,直到你走在我身后,我才装作忽然惊醒一般抬起头看你。你满中盛满笑意,却没有拆穿我。
你搬过来一张书桌,靠近暖气,挨着我坐,伸进去拿出了很多零食,笑着看我脸上的表情变化。我原本想假装不在意零食诱惑,但是当我看到奶茶时,还是没忍住,快速地夺过来。奶茶是热热的,温暖从手掌直传到心里,我咬着嘴唇看着你笑。
我们很少说话,我也慢慢地静下心去认真画画,偶尔换不同型号的笔时,会转过头看看你,你坐的很端正,钢笔在试卷上很流畅的地滑动,你偶尔也会眉头紧锁,看着题目发呆,手里的钢笔被你转来转去…… 哇,你沉浸在自己世界认真的样子真的非常迷人,我很多时候甚至无法移开视线。
你所有的样子我都那么喜欢。
下午你写累了,就坐在我身后专心的看着我画画。最开始我很忸怩不安,后来慢慢放松下来。强迫你摆出很多姿态,我为你画了很多速写。你确实是一个称职的模特,安安静静的很少乱动,我也将每一张都画的无比用心。
傍晚你送我回家,到家楼下时,天已经夹层里拿出一张贺卡,双手捧着递给我。转身就要离开,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跑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你。我紧紧抱着你却不敢用力呼吸,你也就那样僵硬地站着,大概有一分钟,我们都没有动。后来你轻轻地伸出手,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依旧是凉凉的触感,你却说:“你手指很冷,快上去吧。”
“那你答应我明、后天还要陪我一起复习。”我轻轻地撒娇。
“嗯好。明天见。”我看着你眼中满满地宠溺,那分明是爱情的影子,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吗?哪怕只有一瞬间。
回家后我打开你的贺卡,右上角有小小的干野花拼成的一个笑脸,你用双面胶将它们粘在贺卡上。“我希望永远看到你欢笑的样子,学习还要加油哟!”永远看到我欢笑的样子,那你会不会陪我走到永远?
期末考试如期来临。我自信满满地快速答完了题目,就连数学和英语也是无比顺畅。多亏了你元旦后两天,帮我整理了笔记,陪着我快速复习,还试着押了几道数学大题,结果真有一道大题被你押中了。我唯一一次在交卷之前答完了数学题,还留出了十多分钟检查的时间。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时,我瞪大了眼睛,我每一门课都是班级第一,完全不敢相信,我的数学居然考了112分,总分比第二名多出了30多分。我兴奋地打开年级排名,你却从第一名掉到了第五名。我忽然觉得很愧疚,你浪费着你的时间帮我复习基础的内容,没有时间攻克你的数理化难题。不知道你看到了排名会不会难过。
我打电话给你:“对不起,浪费了你的时间帮我复习,结果你的名次下降了。”
“我不在意名次分数那些,我看了你的分数,考得不错,真心为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