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摇了摇头:“公事重要。无妨无妨。”
我看赵誉脸色难看,赶忙问他:“臧雄呢,怎么没见他?”我只是想换个话题。或许赵誉能够好受一些。
&臧雄说有些私事要去处理。我叫他去了。”赵誉随口应答着,脸色却不见好转。
臧雄有私事?估计是去找皇帝了吧。他们之间的谋划无非是要杀了赵誉。细节的部分,我也不必知道太多。
这时,管家还没走,门口的下人又跑进来:“爷,王将军派人来说有事脱不了身,不来了。”
&知道了。”赵誉摆摆手让他们下去,叹着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上前:“都难免有个紧急的事情。”
&知道。”赵誉虽是这么说着,可这表情却是难看得紧。
又等了会儿,管家又进来了:“老爷,孙将军说……”
赵誉打断了他:“不来了是吧。”
管家小心翼翼地念叨了一句“是”,没等赵誉开口就逃开了。此时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了。这些人就像是早早地商量好了一样。
一盏茶的功夫,管家、家丁来往十几次,却是说着同样的话。周将军不来,王将军不来,朱将军不来,林将军不来……这一切之后竟然有了一个长长的空隙,只剩下我和赵誉坐在正厅里不言不语,他似乎是在运气,而我只能在一旁喝茶。好半天,管家不来了,家丁也不来了,我放下茶杯探着身子小心着问他:“还有人吗?”
赵誉苦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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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可愿意陪我喝一杯?”赵誉似在乞求我,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啊,竟然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然来了,不好好喝一杯怎么行呢。”我转身拿过桌上的酒壶递给他,“咱俩,就不用杯子了吧?”
赵誉结果酒壶感激涕零,仰脖就是一大口:“谢谢东方兄!”
我夺过酒壶也喝了一口:“你我之间,何谈谢字!”
赵誉拉我到圆桌旁边:“东方兄,请入席。”他顿了顿,扯着脖子朝外面喊道,“管家!把凉菜都撤了,再拿几坛我珍藏的好酒!开席!”他转向我,“东方兄,不醉不归?”
&醉不归?”
&醉不归。”
&醉不归!”
管家带人撤了凉菜,又吩咐后面的厨子煎炒烹炸闷溜熬炖,走菜,热菜、硬菜一个一个地上,也是各种珍馐美味。尤其是这几坛酒,真是好,不辣口,不烧心,上头也不似其他酒一样那么猛烈,缓缓上侵,飘然若仙。赵誉似乎是受够了,放肆地喝着叫唤着,手舞足蹈,品头论足,似是要把这么多年积压在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一样。
&帮孙子!当初我赵誉刚当太尉的时候,一个个嬉皮笑脸往上贴,我这府上可以说是门庭若市啊!”赵誉喝了杯酒将杯子墩在桌子上,“再看看现在!这帮王八蛋!我下了请帖请他们来都不来!什么公事!有公事我堂堂一个太尉会一点不知情吗!王八蛋!现在皇上重用年兴,我失了皇帝的宠信,哈哈,这帮孙子啊!”赵誉自己满上一杯喝着。
&天下人哪个不是拜高踩低?尤其是这朝廷之内,官员之间。”我抿了口酒,“当官儿最怕什么?不是皇帝。”我笑了笑,“皇帝只有一个人,虽然手中握着生杀予夺之大权,可权力越大越有顾忌,哪怕是皇帝也不敢轻易用。为什么?怕犯了众怒,轻的落人口实,重的,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啊,大臣之间只要结成派系,就可以和天子博弈一两招。大臣若是选错了派系,保不齐就是杀身之祸。更何况天子事务繁重,底下的官员他记不住,平时的升迁贬职还不是亲近大臣一句话的事。你也入朝为官多年了,这点事还看不开啊。”
&我可是追随皇帝一路而来的啊!”赵誉不甘心地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