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贼笑了一下,我巴不得他用这番言论回答我呢,倒也省了我不少的事:“请教先生,杀人可算是>
&算!”老头子想都没想便回答了我。
我支起腰身,双手背后:“先生不是说‘仿圣人之行’吗?为何杀人不算作是‘仁>
&这晚辈好生无知。圣人于天地间乃是正气,怎能杀人!污蔑圣人清誉,真真是可恶!”老头子出乎意料地激动起来,全身哆嗦着,估计如果不是有着“教书先生”的称谓早就破口骂娘动手打架了。
&辈看来是先生无知了。”我浅笑,“圣人任鲁国司寇代行宰相之职第七天,诛杀大夫少正卯。”
明显看出老头子的脸色慢慢变绿了。呵,这是要现形啊?
&果不够,我还有一条。齐鲁夹谷之会。圣人刑戮侏儒。且是身首异处,死状残忍。”
老头子的脸憋得通红:“你……你……你!你……”“你”了半天却没有下文。
&生要不要喝口茶缓缓?晚辈只是在向先生请教,您若是把命留在这里恐怕不好吧?”我顺手从旁边的桌案上抄起茶杯朝他递了递,随手扔在地上。
&口小儿!诋毁圣人!你……你……你!不得好死!”老头子不停地用手摩挲着胸口。似乎是能帮助自己捯气。
&生与其在此咒骂不如回去多看看书,此两件事书中都有记载,可不是晚辈信口开河。”我顿了顿。斜眼瞅着老头子,“那么。现在先生可以告诉我何为‘仁’道吗?”
&这狂徒!既然你伶牙俐齿,你且说说什么才是>
我邪笑起来。早知道你早晚会把这种难题丢还给我。这样的对手真是无聊。一举一动一张一弛都在我的意料之内,毫无新意。“仁者,人也。圣人所言之仁,即是为人之道。何为‘人’?七情六欲具存,喜怒哀乐同在。圣人之所以为圣,便是通晓人性之不可夺,只可约束,不可抹杀。”我看着老头子惊诧的脸,“那敢问先生,何为‘仁政’?”
&德治,以宽衡,以爱人。”老头子小声嘟囔着,似乎是怕我听到吧。
&生又错了。”我大笑起来,“圣人杀人之事先生都忘记了吗?汝等所谓学究,真是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我指着他鼻子吼到,“圣人所言‘克己复礼’,难道先生都忘记了啊?何为‘礼’?礼数、制度、规矩。圣人治国靠的是制度而非道德,因为圣人明白道德之前需靠规矩约束,守规矩者有赏,坏规矩者必罚!依靠约束建立普世道德,形成习惯,而后方可德治。依照先生所谓‘德治、宽衡、爱人’之说,人犯杀人该如何判处?放了?那先生早就被我杀了千百遍了!”
老头子站在原地不住地抖楞,脸色青紫。
&人之道,包罗万象,岂是汝等败类所能够参透的?既然参不透,学不精,怎么还有脸面出来误导别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你自己连所传之道都不了解,如何为他人授业解惑?不过是个骗吃骗喝的无知村夫罢了!”
老头子捯气的频率愈来愈高了,我是真怕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弄脏了我的地板。
&们父女俩合起伙儿来欺负别人呢?”我一愣,赶忙回过头——不知何时雪霏已经站在门口了,看他那个努力绷住笑而装出来的小愤怒,我便放心多了。不过静宸倒是受惊了,从椅子上跳下来躲在它后面,隔着椅背看着自己的母亲,似乎是随时准备逃跑。
&女?”老头子瞪大了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难道这位就是……”
我会转过身,再一次一躬到底:“晚辈复姓东方,双名颢渊。”
只听扑腾一声,老头子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样垮在地上,缩手缩脚好半天才跪好。脸上的表情也换成了一副谄媚的样子:“东……东方大人……老朽有眼……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还请东方大人见谅……见谅……”
&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个陪我女儿读书的伴读之人。既然先生是来教书的。那么便教啊。”我一步步走进,他一步步跪趴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了,身体也蜷缩到极限了。我看着这张皱纹堆累却溜须拍马的五官,深深感觉到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人脸更脏的东西了。每日每夜迎风顶雨不说,这言不由衷的五官排布也是为这肮脏平添了一份筹码。“快点教书啊,我可是花了钱的。如果你教不好我女儿,你猜我会把你怎么样?这世上是不是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不对不对,既然你是圣人门生。就一定得舍生取义。对对对,舍生取义。”
&方大人!东方大人!”老头子突然抱住我的腿嚎啕大哭,“东方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老朽迂腐,考了几十年都考不中才出来教书糊口的!大人给老朽留条活命吧!大人!大人求你啦!大人!”
考了几十年都没考中?我看他这幅德行,对外一定是说什么“天妒英才”这类的借口给自己遮羞脸儿吧。
&这个做父亲的也真是的,刚刚回来就带着女儿学坏!”雪霏上前假愠,“好了好了,先生您快起来吧。他不会杀你的。不过您以后是不能来教静宸读书了。”雪霏搀起老头子,又拿出些散碎银子。“您拿着吧,就算是您教导静宸的辛苦钱。”雪霏把钱交在老头子手上,转身唤道,“管家!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