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义说着话,抬起头看着我笑着。这个出家人啊。总是喜欢玩这样的把戏。“行啦行啦,你个和尚。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会好自为之的。”
&主既然明了了。那贫僧也就不多说了。”
&说的还不够多吗?哈哈哈!”我与弘义相视大笑。
推杯换盏间,月上檐角。当年“月明星稀”的景色,今人看来,却也十分情趣。
&鼓声声,离人归去,脚步笃笃。”我把酒壶递给弘义。
&跚孑行惊倦鸟,倚仗孓叹扰眠虫。天涯此时、玉色融融。”
&去经年,纵良辰好景、秋水长天,恐难共赏。”
&辜负,此情此酒,觥筹交错,一醉方终!”
&叹前路无知己。”
&下何人能识君?”
&间安有万全法?”
&来即君何踌躇?”
&尚,那你还不赶紧拜我?”
&人皆有佛性,我拜自己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走了。弘义并没有来送我。想想也对,何必贪这一时一晌的相见,若是缘分未了总有相见之日。
乳白色的清晨阳光下,天竺寺安详静谧。睡佛。这是我能想到的、最适合这个时候的天竺寺的形容。或许也只有弘义这种出家人才能做我的朋友,因为我们永远没有利益的纠葛,不在于我,而在于他。
&方大人,您这一身酒气,要不要我命人给您准备点醒酒汤?”年兴问我。
&用了,难得醉一次。”我摇摇晃晃地上了车,窝在椅子里。这样的酒醉还能有几次呢?回了中原我还能否这样放肆地醉一回呢?恐怕就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吧。
看来我会想念这里的。莫罗国。
车驾并没有再多停顿,很快便进了中原的地界,除了每晚都找个就近的城池休息外,一直都在赶路。看着周围的景色渐渐陌生而又熟悉起来,听见来往行人、沿街商贩都用着我能听懂的语言嚷嚷着,倒还真有了一丝丝亲切感。
月余,我们总算是赶回了皇城之外。城外五十里,皇帝亲自率众迎候,这浩浩荡荡的架势,久违了。
我和年兴赶紧下了车,整装束带,毕恭毕敬地疾步前行。我终于回来了。我的脚步越来越快,身旁的年兴已经被我甩在了后面。我从未如此迫切、如此希冀着回归。一月之前我还在怀念着莫罗国的一草一木,现在竟将它们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只想赶紧回到皇城之中,这才是真正的回来了。
我已经看到了皇帝的笑脸,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皇帝面前,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扑跪在地上:
&东方颢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