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啊?”我起身相迎。

他有些尴尬。似乎是没想过我会如此待他,也是因为之前他与我也没什么交情。贸然来访求情,谁人不尴尬?他强挤着笑纹的黑脸对着我。也是有些滑稽了。“下官冒昧来访,打扰东方大人了。”

&碍无碍,你我同朝为官便是朋友,哪有这么多礼数。”我最厌烦的就是装模作样的这一套,每每如此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他们却是十分的受用。这也是我讨厌中原王朝的原因之一。不管你姓甚名谁,何种性格,到头来都要变成一个模样、一个做派,连语气词句都雷同得很。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个王朝之内生存下去。当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非是那个“圣人”,只不过后来掌权之人全都假托圣人之言罢了,结果连带着圣人一起遭殃。

张千全坐在一旁搓着手掌,也不只是因为天冷还是纠结。良久,他才开口:“下官知道东方大人直率,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他长出着气,似乎是在为自己鼓劲,“今日袁宗昊向皇帝参奏之事。下官惧怕得很,所以想请东方大人拉下官一把,救下官个活命。”

一鼓作气。

&袁大人所说的赌场之事,可是真的?”我追问道。

&张千全犹犹豫豫。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再而衰。

&如此,我也给张大人交个底。刑部大人我也想救。也尽力了,可到头来还是没留住他一条命。此时此刻张大人我也想救。也自然会尽力为之,但能不能保条活命。也要看您的造化了。”

张千全低头不语,似乎是在琢磨今天来我府上是对是错。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三而竭。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古人诚不欺我。用兵如此,求人如此,应对之中亦如此。也正因为“再而衰、三而竭”的存在,才要尽可能的用“一鼓作气”解决问题,所以,才更应该蛰伏,以待时机,伺机而动。在那之前,损失个一两个无关轻重的棋子也并不算什么损失,全当是投石问路了。

&大人,既然那家赌场的事已经瞒不住了,在下劝你也就不用瞒了。主动向皇帝请罪要比其他方法来得强。或许看在你主动坦白的心意上皇帝能饶过你也说不定。可若是纠结在这种小事上迈不开步子,必然因小失大。”我转了转眼珠,“张大人,您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如一起说出来,我也好帮您想个对策。”

&张千全一愣。看来他从没想过我会有此一问。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知道了,也要把知情人跟自己拴在一根绳上,以图自保。况且也不会有人这么问,显得好像自己要拿住点对方什么把柄一样。

&然你来求我,便不能讳疾忌医。倘若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被别人翻弄出来,当着皇帝的面参上一本,而我事先又不知道这中情由,想帮你说话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口。”我笑了笑,“当然,张大人往日与我并无交情,防着我一手也是正常,我知道,所以我不怪罪。”

&不不!”张千全一激灵站了起来,摇着手,“东方大人哪的话,怎么能说‘并无交情脸上的笑模样诡异得很,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其实说句实话,有强子在,他们私下里那些丑事我可是桩桩件件清楚得很,此时这么问,也无非是试探一下他的心意,看他能不能为我所用。

&样,我还有些杂事要办。”我想这时候该送客了,“最近户部的事一直是我处理,忙得很。张大人所求之事在下一定尽力为之,张大人放心。”我顿了顿,“如果张大人没有旁的事,就恕不远送了。”

张千全点点头便退了出去。跑得倒是快,看来这次会面他也是想趁早结束的。

&么了这是?”雪霏从门外进屋,“张大人怎么慌里慌张的,你又吓唬他了?”

&哪有。”我摊摊手,“你认识他?”

&回来之前他来过一次,听说你不在就走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张千全还是个惜命之人,这点小事就吓成这样。恐怕也难堪大任。不如就把他扔出去,当我问路的投石。

隔天上朝。皇帝当场训斥了郑奎,可谓是骂了个狗血喷头,对我倒是只字未提。最后,刚上任的郑奎降sān_jí原职留用。因为昨天我跟他早就打好了招呼,郑奎也是欣然接受了。

昨天闹腾的动静那么大,满朝文武早就是尽人皆知了,也知道这事里论起来我的罪过更大——骂街的是我,打人的也是我。可到头来帮忙的郑奎受了罚,我倒是没遭殃。一时间朝廷上下风言四起,都说我深得皇帝喜爱、风头正胜。我心中暗喜,皇帝这份谋划算是成了。

当天回府便收到了一摞请帖,都是朝中各部上上下下的官员请我吃饭的帖子,管家叫了两个小伙计一起抱来书房的,堆满了我书桌。

&爷,这些……”管家擦着汗,“这个都是各部大人给您送来的请帖,本来还送来了些礼物。我想您可能也不收,就让他们各自拿回去了。”

我点点头:“做得好。”管家的确是聪明,这么长时间以来给我送礼的人并没多少,但之前有了薛启儒的事。他便明白了我的心思。

&爷,这些请帖,要回吗?”

&先看看。”我随便抻下几个翻翻看看。“真是稀奇了,日子居然都错开了。”我有挨个儿翻了几番。这几位大人的请帖日子谁跟谁都不冲突,“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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