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人真命大,真命大啊!”舅舅长吁短叹,只是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落寞,我知道,他是跟大龙一直没联系上。
“老舅,我去了蒙自你的家,看到这本日记才寻到个旧的。”我从包里把他的日记本翻了出来。
“哎呀,这,大龙要是回了家,没有这本日记,他上哪找我们去……”舅舅惊呼了一声。
“我在墙上用大黑字给他写得很明白了,比这日记本显眼。”我笑笑,这事我还是能想到的。
舅舅这才松了口气,可又苦笑着摇摇头,“三年了,他要能回来早回来了,恐怕……唉。”
“不许你乌鸦嘴咒我儿子!”舅妈端着茶壶从厨房里走出来,瞪了老舅一眼。
“他肯定躲在哪个安全的基地,只是没机会回来罢了。”舅妈特别自信的说。
“来,大伙喝茶,都别客气。”舅舅赶紧接过茶壶给我们倒水。
“叔,婶,你们被分配在哪工作呢?”蚂蚱突然问。
“噢,我俩没别的本事,就会做吃的,被分配到个旧发电厂的员工餐厅做员工餐呢,这活挺好的,不累,还能发挥我俩的特长,嘿嘿。”舅舅满意的回答。
原来,这里的幸存者们还都井然有序的按着自己的能力正常工作着。
“蚂蚱,个旧的幸存者人口一共有多少呀?”我好奇的问,当然,这也是我们必须了解的信息。
“五万。”蚂蚱的回答令我们猛吸一口冷气,这人数,瞬秒我们之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避难所!
“虽然人数少了点,但是也能让这个基地正常运转,有人的地方有就力量么,所以,这里才能正常运转。”蚂蚱颇有些自豪的说。
“小同志,你不是朵朵一起过来的吧?”舅舅看出蚂蚱对个旧的了解,虽然他没见过这位小战士。
“嗯,我是从蒙自和你们一起迁移过来的部队战士。”蚂蚱点头。
“我们九个是一块从成都过来的,老舅。”我环指了一圈。
“是部队的同志啊?那正好,我有些事想反应反应。”舅舅凝重的看着蚂蚱。
蚂蚱一愣,有些不安的看看我们,“什么事呀?”
“发电厂里有人吸毒。”
我们集体啊了一声,这确实是个挺糟糕的信息!
可是蚂蚱却没有半点吃惊,他叹口气,“老舅啊,以后看到了,一定装着没看见,那伙人挺狠的,被他们发现你知道这事,我怕你会有啥危险。”
舅舅和舅妈面上一凛,我们亦是,这是咋回事?部队咋还管不了几个吸毒者呢?再说吸毒的人身体都垮了,还能起啥妖蛾子不成?
蚂蚱见我们满面疑惑,无奈的说,“我让老舅当心的不是那些吸毒者,而是白粉仔,就是暗中贩毒的那伙人,他们才是心狠手辣呢。以前个旧政府都搞不定这事,涉及的人太多,他们的网络太杂。”
我们好象明白了一点什么,之前蒋小豆说漏的,山下有安全隐患,会不会指的就是这件事?
“蚂蚱,都是东北爷们,说话别一半一半的,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祝红补充了一句。
蚂蚱非常为难的看着我们,“可是,这事算是个旧的内部机密。”
“蚂蚱,是刘师长不让你说的吧?”雷暴坐到蚂蚱身边,“我理解你们家丑不愿外扬的心情,可是咱舅和舅妈在这,你不说清楚,万一他们出啥事呢?不是一样影响两个基地外交么?”
他更狠,外交这词都祭出来了。
蚂蚱果然松动,他看看老舅和舅妈,又看看我,索性一甩头,“刘师长倒没下死命令……你们可别卖了我啊?我可是看在咱们都是东北老乡的份上,主要还是怕咱舅和舅妈有啥事……”
“哎呀你就别磨唧了!”雷暴一搂蚂蚱的肩膀,显得很是亲热。
“个旧以前是海洛因买卖盛行的地方你们知道吧?”蚂蚱决定说了。
“啊?这个还真不知道。”我们都惊了。
“很早之前这里在大街上卖白粉跟卖可乐似的,二十块三十块钱就能买到,许多人因为好奇或无聊染上了毒瘾,最严重的后果是这些吸毒者不少感染了艾滋病。”蚂蚱的神色严肃起来。
“这么美丽的地方,怎么会……”我呆若木鸡,每个地方都有它光鲜的一面,也必然有其龌龊的一面。
“后来政府干预,查出几千艾滋病感染者,有一个时期那些患者的病情呈井喷显露。这只是查出来的,还有许多未被查出的。”蚂蚱的语气发沉,“末世后,有一部分艾滋病感染者也幸存了下来,就在这些老百姓中间,我们并不知道哪些人是健康的,哪些人是潜伏期。所以说,个旧现在真正的威胁并不是外面的丧尸,而是内部。”
我们彻底被蚂蚱这番话给吓到了。
“刘师长也太不是东西了吧?他带着自己人住在山上躲安全,带来的老百姓跟那些感染者混在一起过,这也太不地道了!”罗汉立刻表示愤慨。
“罗大哥,这不怪刘师长,你别这么说他。”蚂蚱听罗汉骂刘师长有些急,“我们初来个旧,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刘师长决定部队驻扎老阴山,是为了能观测个旧的整体情况,这件事,是最近有名老个旧百姓突然死于艾滋病,我们才觉得不对劲,师长通过一名老个旧人了解了这件事。最近正在想办法全民验血,找出所有艾滋病感染者,然后想办法把他们与健康人隔离起来。”
“至少先把个旧本地人和后带来这些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