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看不懂皇上了,自从皇上即位,就好似变了个人,他的心神,仿佛从未放在朝堂上,而是搁在东御宫那位女子身上。
为了她,皇上做出过多少惊世骇俗的事?长此以往,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崔浩暗暗恼怒着上官若愚,自古红艳多祸水,她难道也是要乱了这江山社稷的妖人吗?
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握紧,一丝阴冷的杀意,在他眼底浮现。
“主子自有主子的原因。”夜月连连摇头,“王爷你莫要再同主子斗气,否则……”
后边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言下之意,已是表露得十分清楚。
一再与帝王做对,触动帝王之怒,其后果,不是夜月愿意看到的。
崔浩冷哼一声,神色无畏无惧,若为了保命,要他冷眼看着皇上行差踏错,他做不到!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就要为皇上盯防,忠言逆耳。
见自己的劝说没起到作用,夜月摊摊手,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至于是否要接纳,是他自己的事。
上官白沉着脸回到寝宫,便被上官玲缠上,“老哥,你找到娘亲了吗?她有木有和白发哥哥待在一起?”
“娘亲又不是你,一旦失踪就和男人在一道。”上官白讽刺道。
“哎呦,没找到娘亲就直说嘛。”上官玲难得聪明了一回,听出了他话里蕴藏的内涵。
上官白顿时愣了愣,他的妹妹什么时候变聪明了?这不科学!
“明天娘亲就会回来。”他面无表情的开始转移话题,拒绝承认有被妹妹扳回一城。
“唔,那今晚娘亲不在家咯?”得知娘亲没事,上官玲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她要不要趁着娘亲不在,跑去找漂亮哥哥玩?
一双大眼睛狡黠的来回转动,俨然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上官白抬手就是一个爆栗,狠狠敲击在她的头顶上。
“嗷!”上官玲疼得当场大叫,“老哥,你干嘛啊?”
“不许想别的,今夜你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他警告道,娘亲不在,他有义务照顾好妹妹,不能让她到处乱跑。
“诶?”为毛老哥会知道她在想什么?上官玲吃惊的张大嘴巴。
“哼,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上官白傲娇的抬起下巴,她难道不知,她心里的想法,通通写在了脸上?
“切,不去就不去嘛,干嘛打人家,老哥你太讨厌了。”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揍,上官玲满心委屈。
两个小家伙在寝宫里你一句我一句争执起来,谁也不肯让着谁。
下午,日头整烈,风瑾墨悄然离开房中,走出行宫,前往沙兴国使臣居住的院落。
“北海太子?”张烈有些惊讶他的忽然造访,亲自从厅中迎出来,“这可是稀客啊。”
“呵,孤这儿有一件事,相信国师大人定会很感兴趣。”他勾唇轻笑,眸中闪烁着戏谑的暗光。
张烈微微一怔,“不知是何事?”
“进去谈。”这里眼线颇多,风瑾墨不愿冒险,他此番来得甚是隐秘,不愿被宫中的探子知晓。
张烈点了点头,吩咐几名侍卫在屋外候着,亲自迎他进门。
行宫外,盯防的隐卫迅速消失在暗中,打算将风瑾墨拜访沙兴使臣的消息,告诉主子。
但他们没在宫中见着主子的身影,即便是首领,也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在隐卫暗暗着急时,忽然,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你不在行宫监视两国使臣,在此处做什么?”一席黑衣,面覆纱巾的女子,冷声问道。
纱巾后,曝露在外的凌厉眼眸,冷若冰霜。
隐卫被吓了一跳,立即抱拳行礼:“属下参见二首领,属下正四处寻找主子,这北海太子风瑾墨,方才突然造访沙兴国国师的住所,属下担心,他另有所图。”
他的职责是紧盯两国使臣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北海太子的举动,更是要严加看管。
女人闻言眸光忽地一闪,“这件事我会告诉主子,你马上回去盯着,再有任何消息,立即来报。”
“是。”隐卫不疑有他,立即返回行宫,继续他的监视任务。
“哼,风瑾墨吗?”这位太子,只怕已对那jian人失踪一事产生了怀疑。
冷眼看着下属离去,女人阴恻恻的冷笑起来,似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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