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御宫内,二楼卧房,一片寂静,垂落的粉色帐幔后,上官若愚紧闭着双目,眉宇含笑,正做着不同,房间里的气氛,却是格外冰冷、凝重。
而这股冰冷感,正是从床沿旁,孤身站立的那抹如松身影身上散发出来的。
“如何?”古井无波的眼眸微微转动,并未看向,正在玄丝问诊的书生身上,反而目不转睛盯着帐幔内安静熟睡的女人。
那目光,专注且深沉,好似在看着一件瑰宝。
单子旭手臂轻轻一抖,缠绕在上官若愚白皙手腕上的金色丝线,立即收回袖中。
“姑娘她的确身中三步摇,这种迷.药能令武功高强之人失去内力,姑娘没有武功,所以才会在中药后四肢无力。”单子旭沉声说道,脸上没有平日不羁放浪的笑容,反而面无表情。
“要如何解?”他启口问道。
“这种迷.药属下先前说过,已在江湖上消失多年,药方只有制药之人拥有,即便没有药方,若是能有这迷.药,给属下一段时间,属下定内配置出解药。”他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主子在意姑娘,这会儿说些不着调的话,纯属找死。
单子旭是聪明人,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他清楚得很。
“恩。”南宫无忧淡淡点头,夜月应当会将那老妖婆抓住,从她口中,定能问出三步摇的解药。
“主子,姑娘既然平安回来,那牢中的隐卫们……”单子旭犹豫了数秒,终是硬着头皮替同伴求情。
他虽然不是隐卫,却是影部的一份子,影部分多个分部,隐卫的存在,隶属暗杀,而他,则是影部内的大夫,影部里每一个隐卫,都要接受残酷的训练,取武功绝佳者,才能收入影部,正式成为影部的一员,为主子办事。
这些人,都是主子多年来精心培养的能人,是他最忠诚的属下,若是就这么损失掉一大批,对主子来说,是绝大的损伤。
“保护不力,理应受罚。”南宫无忧淡漠的说道,立场十分坚决。
他们无能,未能保护好她的安危,竟让人在宫中,将她抓走,还让她受尽苦楚和磨难,这些人怎能不罚?
单子旭顿时哑然,其实他特想说,虽然隐卫们保护不力,但小惩大诫就好,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远比取走他们的性命更好。
但主子决定的事,不可能改变,就算他今天说到嘴巴都干了,也不可能让主子改变主意。
一抹精芒掠过眼底,他偷瞄了眼床榻上,正在熟睡的女人。
话说回来,如果这世上真有一个人,能让主子收回成命,那这个人选,非她莫属!
希望在姑娘醒来后,能够为隐卫们说说话,求求情。
“你在看她?”正当单子旭想着事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极致森冷的嗓音。
冰冷中暗藏着几分杀意,几分酸味。
他嘴角微抽,立马将视线收了回来,利落的朝地上单膝跪下,“属下不敢。”
不就是偷看了姑娘一眼吗?他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主子这醋吃得也未免太大了些。
他甚至担心,主子会不会有朝一日,为了让别的男人,不能去看姑娘,下令,将世上所有男子,通通斩杀?
这个念头刚滑过脑海,竟吓得他小心脏猛缩了几下。
摇摇头,主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哼,她非你可以觊觎的。”南宫无忧沉声警告,眸中已染上淡淡的杀机。
若非确定他方才的眼神,与男女情爱无关,此刻,他怎会有命,向自己请罪?
单子旭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真的逼窦娥还冤啊。
“主子,属下对姑娘并无半分儿女私情,请主子明见。”他赶忙表示清白,要是被主子扣上情敌的帽子,他还要不要活了?
“滚下去。”南宫无忧还记着,他方才鬼鬼祟祟的打量,神色很是冰冷。
单子旭不敢久留,连滚带爬的从房间里退出去,离开时,还不忘顺手将房门带上。
直到出了房门,那股笼罩在他身上的危险感,才总算消失。
他站在走廊上,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只是偷看了姑娘一眼,主子至于这么吓唬自己吗?刚才,他真的以为,主子会对他动手。
身体不自觉哆嗦几下,为了他这条来之不易的小命,看来今后,还是离姑娘远远的比较好,免得惹火烧身。
他摇了摇手里的骨扇,抬脚走出东宫,打算去菜市口看看那边的战况。
在院落中纵身跃起,翻出高墙,避开了宫中侍卫的注意,悄无声息消失在皇宫上方。
屋内,南宫无忧敛去心头那抹酸涩的醋意,撩袍在床沿侧身坐下,微凉的手指轻轻抚着她恬静安然的睡颜。
“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他喃喃道,若非他太自负,太相信手下人的实力,她怎会遭逢这次劫难?“那人,我定不会放过。”
他俯下身,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浅吻。
这一吻,满是深深的歉意与愧疚。
很多事他不能告诉她,也不敢说给她听,但他会好好待她的。
“今日之事,永不会再发生。”细长的睫毛轻轻落在她的面颊上,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他一字一字缓声说道,语调坚定得犹如磐石。
他不会再让她受伤,永远不会。
日落时分,夜月一身血迹斑斑,拖着狼狈的身躯,带领一帮隐卫,押着一个血人,进入皇宫。
他是南宫无忧身边的人,宫中上上下下谁不认识他?更何况,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