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吗?他们今日真的走到死期了吗?
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以及死神高高举起的镰刀,无情的折磨着他们的心脏。
夜月微微拧眉,主子究竟在等什么?看了看天色,午时已过,就要错过斩首的时辰了。
“只让你们人头落地,未免太简单了些。”木牌啪地一下,从他的掌心滑落,掉落在身前长长的橡木长桌上。
清脆的碎响,却是被这些罗家人听得一清二楚,那块木牌,好似掉在他们的心尖,紧绷到快要断裂的神经,刚放松,冷不丁的,在听到他这番话后,再度绷紧。
“南宫无忧!你这怪物!是男人,你就干脆点,别像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罗家家主,前贵妃罗璇的亲生父亲,前朝廷命官,此刻面红耳赤的跪在邢台上,扯着嗓子,冲南宫无忧咆哮。
那并非是愤怒的吼叫,而是人在恐惧到极致后,破罐子破摔的孤勇。
“大胆。”邢台下的隐卫,霍地拔刀出鞘,锋利的刀刃直指他的咽喉,刀身嗡嗡的鸣叫着,带着一股浓烈的煞气。
他怎么敢用这种态度对主子说话?这人,该死!
“不过是丧家之犬临终前,最后的叫嚣。”南宫无忧单手托住面颊,几缕银白的秀发,从额上落下,人还是那个人,就连面色,也与平日没有任何差别,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此时的他,像是一朵占满毒的罂粟,妖艳如斯,邪肆如魔。
高洁与妖冶两种矛盾的气质,此刻,却巧妙的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
夜月心口一震,迅速垂头,神态愈发恭敬,恭敬到近乎谦卑。
“听说世上有一种刑罚,名为烹杀。”凉薄的唇瓣一张一合,简短的话语,轻如鹅毛,又如惊雷,震在众人的耳畔。
烹杀?
罗家人惨白的面容此刻因恐惧,竟浮现了几分死气。
菜市口周围的百姓,个个屏住呼吸,不可置信的看着语出惊人的天子。
他的神色很是清冷,完全看不出任何玩笑的意思,就好像他真的在考虑,要在现场,执行一回这可怕的刑罚。
寂静的菜市口,好似有寒风呼啸,吹进每一个人的心窝里。
“朕只听说过,却未曾见识过,今日正巧有机会,夜月。”他轻声一唤,眸中不见任何笑意,唯有一片森冷。
“属下在。”夜月顶着满头的冷汗,应道。
主子他该不会真的打算在众人面前上演一出残酷酷刑吧?如果真是那样,今日以后,主子必定会背负上暴君之名!
为了几个死刑犯,这样做,值得吗?
“去找锅来。”他淡淡的吩咐道,仿佛只是在说,今天要吃什么,而不是要大煮活人。
夜月面上一怔,紧绷的面颊忍不住抽动几下,“主子……”
就算要使用酷刑,完全没有必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啊。
“去。”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强势到不容任何人质疑,更别说是反驳。
夜月只能苦笑着躬身退下高台,去执行他的命令。
他将找锅的任务交托给一名隐卫,低声吩咐道:“派人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如果有谁能阻止主子发疯,那么,除了姑娘外,再不会有第二个。
夜月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通通寄放到上官若愚的身上,希望能在惨案发生前,把给从敌人手中营救出来,阻止这场疯狂的行刑。
“南宫无忧,你……”罗家人在巨大的恐惧情绪下,彻底疯了。
南宫无忧的命令,并未压低,所有的吩咐和交代,他们通通听得一清二楚。
都快被人活煮了,谁还冷静得了?
仅仅是想象被人当作死猪般,在沸腾的热水中,他们就吓得肝胆俱裂。
“好吵。”他轻轻掏了掏耳朵,冰冷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
邢台下方的隐卫立即飞身跳到台上,无情的将罗家人的嘴用布条堵住,不让他们有机会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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