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那人,他想不到还有谁,能令她这般为其奔走,为其算计。
“额,你为毛猜得到?”上官若愚脸色微变,这表哥脑子未免也太好用了,连这也能猜到?
“能画出此等佳作之人,怎会默默无名?无非是表字出于何种原因不能用,想通这点,那人的身份已呼之欲出,再加上,能让你为其奔波,除了他,还能有谁吗?”沙千宸摇头说道。
“卧槽!聪明,聪明啊。”上官若愚彻底服了他的脑子,做帝王的,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为何你要如此大费周章?他成名,也不过是虚名。”没人会知道这些字画是出自二皇子之手,有意义吗?
“表哥,你不知道,我也是逼于无奈啊。”两滴眼泪迅速夺眶而出,她悲切的捂住脸,哽咽道:“皇上他因为大婚一事,迁怒了我和二皇子,停掉他的俸禄!你也知道,二皇子他没有官职在身,府里的开销用度,都得靠皇子每月的俸银才能维持,皇上这么做,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沙千宸顿时沉了脸,他万万没有想到,南商国的君主,竟会做出这等事!
一个无官职,无任何经济来源的皇子,在京城中,除了等死,还有别的下场吗?
“于是,你才想到变卖他的字画,来补贴府里的吃穿用度?”他心有不忍的问道,手掌轻轻探入衣袖,从里头取出一叠银票:“这里有一万两,应当足以支撑你们一年的开销,你府里那些宝贝,再过了风头后,或许可以想法子卖到别国,赚上一笔,倒也是一生无忧。”
那些从宫中偷走的聘礼,价值连城,若能出手,别说是一辈子,哪怕是十辈子,她也用不完!
上官若愚猛地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盯着他……手里的银票。
“这怎么好意思呢?表哥上回就已经替我解决了好大的难题,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能要。”她说得斩钉截铁,可一双眼睛,却流露出了一种浓烈的渴望。
“……”若当真不想要,她能把视线先收回去吗?
沙千宸很是无奈,几乎是半强迫的将银票塞到她的掌心里,“权当做是我买下这幅画。”
若是她不愿轻易接受,他便给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好人啊!
上官若愚一把将银票收入袖中,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眼泪比刚才更甚:“表哥,你真好!要不是我俩有血缘关系,人家绝对会爱上你的。”
多金又帅气,而且还善解人意!妈蛋,他完全符合每一个女人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条件,好么?
只是可惜了,表兄妹不能成亲,不然的画,她真的会考虑嫁给他。
如玉的面颊微微泛红,“你啊,尽说胡话。”
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门,似无奈,似宠溺。
“看来,孤似乎又错过了什么好戏。”风瑾墨邪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也赶到行宫门口。
握着武器的沙兴国侍卫,正不善的瞪着不请自来,且没走正门的北海太子,对他狂妄、嚣张的行为,十分不满!
“擦,怎么哪儿都有你?”上官若愚松开手,横眉怒目瞪着倚靠在门框边上,浑身上下释放荷尔蒙的男人,瘪瘪嘴:“你能哪次别这么神出鬼没的吗?”
“这可是孤给你的惊喜。”得知她进宫拜见沙千宸,他第一时间赶来,可她的反应,却全无他所预想的那般激动。
“是惊吓还差不多。”上官若愚反驳道。
“呵,孤不过是想着,若今日不见,下次见面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你这女人,怎这般狼心狗肺?”风瑾墨似笑非笑的叹息道,但眼里,却充斥着浓浓的兴味。
这女人,似乎自打相识,便一直是这般胆大包天!唔,以前倒还有几分欺软怕硬,可现在,似乎变得愈发大胆了?
“你要走?”上官若愚敏锐的抓住重点,神色有些惊诧。
他不是才刚来没几天吗?
“孤来,不过是想参加你的大婚,如今目的已经达到,自然该启程回国。”他是一国太子,能为了她,特地赶来,已是不易。
这话一出,上官若愚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既然那么忙,干嘛还来?”她和他的关系,不见得有多深厚,说的朋友,差了点,顶多是熟人。
“你于孤有恩,滴水之恩,孤永不会忘。”他说得斩钉截铁,那双灼灼的桃花眼里,闪烁着的,是动人的真挚与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