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没人愿意丢掉性命,尤其是在眼前还有生路可走的前提下。
果不其然,她充满蛊惑的言语,让侍卫们的思绪彻彻底底陷入她的节拍。
“上官姑娘,你有什么办法吗?”他们略带恐惧的问道。
“就像我方才说的,尚书大人只是听说二皇子遭遇贼子闯入,才会带领你们前来保护二皇子!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满过皇上,将真相隐瞒下来。”她的神情格外严肃,仿佛在说着一件天大的事。
有了她的帮忙,侍卫们很快统一了口径,接受了她的建议。
很好,很上道!
看着他们的样子,上官若愚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上官姑娘,你为什么这么为老爷着想?”一名侍卫弱弱的出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她不是即将要嫁给二皇子吗?遇到这种事,她为何还如此冷静?甚至还要帮助他们?这不科学!
闻言,上官若愚神色竟诡异的黯淡下去,“诶,为人母的我,怎能不体谅尚书大人爱子之心?一个为了孩子疯魔的人,我看着于心不忍啊。”
“……”竟是这样么?侍卫们怔怔的看着她暗自垂泪的样子,肃然起敬。
这世上,能够轻易原谅敌人的人,有多少?
她一介女子,可思想的高度,却远不是他们能够比得上的。
接收到他们投来的尊敬视线,上官若愚在心里为自己偷偷点了个赞。
把事情吩咐完以后,她才慢悠悠往后院走,嘴角挂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
哎哟,她真是太聪明了!只要这事不闹大,狗皇帝就没有理由包庇兵部尚书!而她要做的,是尽快的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化解兵部尚书同南宫无忧之间的恩怨,否则,以他一个弱势的皇子,被朝廷重臣所记恨,早晚出事。
回到后院时,南宫归玉的人影已经消失无踪,不见更好,省得看见心烦。
她不着急去探望被自己打晕的病人,而是踏入房间,准备先看望看望南宫无忧。
“咦,镇东王呢?”她奇怪的看着只有他和一双儿女的房间。
“大伯伯出门做事去了。”上官玲举起爪子,第一个回答她。
稍微一想,她就大概猜到,崔浩去做什么,府外聚集的百姓需要驱散,由他这个颇有威望的将军出面,最好不过。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坐着?待会儿你那父皇就该传你进宫了。”她无语的白了某个坐在唯一一把完整木椅上的男人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他能稍微走点心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者,他从未曾想要躲。
“兵部尚书来找你麻烦,干嘛不还手?还让他的人把你家给砸了?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得要钱买吗?”上官若愚有些怒其不争,尼玛!知道他与世无争,可不争到这种地步,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看啊,今天要不是有夜月,你丫的铁定没命。”
不过话说回来,夜月不是在暗中跟着自己吗?
她狐疑的看向站在南宫无忧身后的暗卫:“啥时候跑回来的?”
“回姑娘,属下是在大理寺中注意到有侍卫暗中离开,担心事情有误,才未曾只会姑娘一声擅自离开,请姑娘恕罪。”他一直躲藏在暗中,偷听了上官若愚对于这件案子的调查结论,也注意到,侍卫的悄悄离开,担心对方前来通风报信,才会先行回京。
夜月第一次庆幸自己那时候的敏锐直觉,否则,主子今日必定有难!又怎会还安然坐在此处?
“娘亲,白发哥哥不是没事吗?都是大哥哥的保护,你就别怪他了。”上官玲替夜月说情。
“丫的,你这胳膊肘拐得也太朝外了,到底谁才是你的亲人?”上官若愚掐了掐她柔嫩的脸蛋,故作气恼。
“嘤嘤嘤,人家最爱娘亲了。”她一脸殷勤的说道。
“滚粗。”这时候才想起她?刚才是谁一进屋,就把自己遗忘到爪哇国去的?
母女二人在这满室狼藉的房间里斗起嘴来。
看着她们二人活泼开朗的样子,似乎全然未曾被方才的事困扰,南宫无忧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高兴,一丝暖意染上他清冷的眸子,化了那飘渺、淡泊的气息,为他增添了几分属于人该有的真实。
上官若愚一直在注意着他的情绪,见他神色缓和,心里也颇为欣慰,嗯哼!这才对嘛,没事装啥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