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微微一怔,心里说不感动那是骗鬼的。
“好吧,这种事稍后再说,咱们现在先逃难,才是要紧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傻子才会留下来,等人家问罪。
她一把扯住南宫无忧,拔腿就跑,刚跑了两三步,她又立马停下脚步,一拍脑门:“哎哟,我忘了拿东西了。”
那些可都是银子买来的,就这么丢掉多浪费?
“你先走,我随后就来。”她急切的嘱咐一句,便往方才的常青树下跑去,速度快的南宫无忧想要劝阻,也没来得及,只能怔怔凝视她远去的背影,满心无奈。
同那些身外之物相比,她难道不该更在乎眼前的危机么?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女子,却让他的心潮跟着一并乱了。
上官若愚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狂奔,好在茶叶和茶壶都还安然的放在原地,没被人偷走,她抱起自己的财产,刚打算撤退,谁料,迎头一把明晃晃的白刃,横劈而下。
“我去。”她慌忙朝后仰开身体,左腿利落的扫了过去。
“噗通!”拔刀的侍卫,被她一记扫堂腿无情掀翻倒地,小腿竟是折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赶时间。”她摸了摸鼻尖,打算闪人,就在这时,天空中,几道人影再度破空而来,落在她的四周,以圆形将她牢牢围困住。
杀气无处不在,她如同一只困兽,被堵在这儿,进退两难。
“那啥,”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摆出殷勤的笑,举手做投降状:“有事好好说,用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咱们慢慢说嘛,要是我哪儿做得不对,我给你们道歉,成不成?君子动口不动……”
“把人给我拿下。”刚被人从湖里捞起来的公子哥,狰狞着脸庞,跌坐在船头厉声命令道。
得令的侍卫,哪儿管三七二十一,如同饿狼,高举着长刃,猛扑向上官若愚,大有要将她撕成碎片的架势。
“尼玛!”她狼狈的护住怀里的财产,仗着灵巧的体形,拼了老命躲闪。
一把把锋利的长刃惊险的从她身侧劈过,好几次,差点砍到她。
“快!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连一个女人也收服不了?”公子哥急得跳脚,在船头远程遥控这些侍卫。
就在上官若愚快要支撑不住之际,白影掠过长空,身轻如燕,踏过湖面,落在公子哥的身后,三千华发在风中肆意乱舞,微凉白皙的手指,从后箍住公子哥的咽喉。
“让他们住手。”清冷的声线,此刻犹如地狱里的招魂幡,格外骇人。
公子哥吓得双腿发软,他惊恐的转动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挟持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
“让他们住手!!”语调勃然加重,纤细的手指用力收紧,随时都能拧断他的颈骨。
那犹如实质的雄浑杀意,让公子哥不敢反抗,双腿不停哆嗦着,大吼道:“快住手!都给我住手!”
侍卫们立即收手,退出包围圈,上官若愚累到一屁.股跌坐在草坪上,用力拍着胸口,直喘气。
刚才她还真以为自己的小命要丢在这儿,好险!
抬手抹去额上的虚汗,往船舱看去,傲然孤立在船头的白色人影,不是南宫无忧还能有谁?
衣诀在风中群魔乱舞,他的面容前所未有的冰冷,眉梢冷峭,薄唇微抿,似一把刀,锋利、锐气的刀。
“快看,他那一头白发!”侍卫们惊慌的指着他,显然认出了他的身份。
在南商国内,谁不知道,二皇子南宫无忧天生一头白发,是世间妖魔?
“他是二皇子?”这些人面面相觑,不过是出府踏青,居然招惹上一尊煞神,他们能不感到害怕吗?
公子哥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眼前一黑,恨不得就这么晕厥过去。
“二皇子,我可是兵部侍郎的独子!你不能杀了我!”他摆明自己的身份,试图让南宫无忧多几分忌讳。
正一品朝臣的独子,这个身份,是他在京城里横行霸道的倚仗!
而自信,向来得宠的自己,绝对是这个不被皇上放在眼里的皇子千般顾忌的存在。
“那又如何?”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带着冲天的杀意。
冰凉的手指此刻如同悬在公子哥头顶上的一把无情镰刀,随时都有挥落下来的可能。
那又如何?
他居然问那又如何?
南宫无忧的回应,大大出乎了公子哥的预料,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竟有胆子说出这等话?他的底气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