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气鼓鼓的看了它一眼,走远了些,仍旧不与它说话。
红光急的围着她团团转,却因为自己身体不协调,几次险些砸到她身上,将她带着一起倒下。
女孩儿看他那滑稽的模样,忍了半天,终于是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转怒为喜。
红光也跟着她笑,傻乐。
女孩儿看它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责怪自己何必跟他生气,它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个人都不是。
有一句话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无疑,我的头发,是为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留着,所以不能随便给人碰。
女孩儿这句话中,有太多令红光听不懂的地方了,它随着女孩儿一同坐下,手伸到脑后,搦了搦自己的头发,问道,[什么是爱?]
女孩儿被红光问懵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道,愿——愿意对我好,关心我,也希望我对他好,关心他。
[那如果——有很多人爱你呢?]
没有人,女孩儿摇了摇头,没有人爱我。
[怎么可能呢?我爱你啊。]红光眼神诚挚的看着她说道,[我想对你好。]
女孩儿愣住没有说话。
红光见她不答,急切的又重复了一遍,表着衷心。
[我爱你呀,我想关心你对你好,你留在这里陪我吧。]
不行,女孩儿想都没想就下意识的拒绝。
红光立即拉下了脸,不悦的问道,[为什么?我爱你,你却不爱我?你说话不算话!]
这不是爱,女孩儿摇了摇头说道,而且,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我不能呆在这里。
[你要做什么?]红光抓住女孩儿的手,殷勤道,[我帮你去做,我可厉害了!]
这个问题又一次问住了女孩儿,她这时才真正开始思考自己一直在回避的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做什么?
女孩儿一想到这些问题,就像是被人用刀从头旋顶顺着正中线直劈到了骨盆一般,脑壳、脖颈、后脊、腰椎,无一处不是痛的。
她痛得整具身体剧烈的发着抖,甚至连坐都坐不稳了,整个人向前倾倒了过去。
红光连忙伸了双臂将她接到怀里,手足无措的搂紧她问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阿光你怎么了?]
女孩儿痛得睁不开眼,牙齿也咯吱咯吱颤抖着碰撞到一起,她似乎试图努力发出什么声音,却在溢出嘴唇后破散的成不了音。
[阿光你怎么了?]
[阿光你怎么了?]
[阿光你怎么了?]
红光将女孩儿往怀里又箍了箍,一个劲儿的重复着同一句话,问了十几遍才渐渐松了力道,哭丧着说道,[阿光我不要你陪我了,你说说话,你别这样——]
女孩儿的意识已经完全混乱掉了,再无法对红光做任何回应。
红光对女孩儿的身体又是箍又是抓又是摇的,直把她折腾的够呛。
过了许久,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将女孩儿半搂在自己左手的臂弯里,然后举起右手闭上眼就向她的胸前点了过去。
可没过两秒,它就重新睁开了双眼,无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女孩儿——
红光刚想变幻成自己原本的模样重新尝试时,突然在这空旷的寂静里听到了女孩儿口中,重复了无数遍,偶然间成了音的一个词。
[阿光,你说什么?]
红光将这具人形的耳朵凑到了她的嘴边,仔细的辨听着。
又是不知道多久,无数次破碎而无意义的气音后,终于再一次,有一节成了音的词从苍白的双唇间逸散出来。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