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圣诞节。
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安妮脸都没洗就光着脚丫跑出了房间门，在壁炉旁找到正偷偷往袜子里塞礼物的托尼后，一个熊抱扑上去，在他下巴上啾了一下之后双眼亮晶晶的仰头望着托尼——
托尼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连忙将礼物藏到了身后。看着安妮的眼神，他挑了挑眉，虽然万分嫌弃她眼角还藏着眼屎，却还是纡尊降贵施恩一般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
复仇者们陆陆续续的起床了，彼此互道着：“圣诞快乐。”
娜塔莎、斯蒂夫、班纳、克林特、索尔、加菲虫、汤姆、荷兰虫、快银、旺达、安娜、赫敏，一个挨一个的，甚至就连洛基都颇为嫌弃的和他交换了一个贴面礼。
托尼就像是一个扛着礼物袋子的圣诞老人——只不过里面装着的是他的吻。
渐渐地，他从一开始一副恩赐什么似的态度变成了后来的：“哦，我知道你要什么，过来，好了，早亲完早了事。”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傍晚，托尼和安妮终于从x学院回来了。
安妮和托尼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和佩珀一起去做party临开始前的最后一次复查了。
托尼一边脱掉了外装，一边扯着领带走进了卧室——贾维斯实体的面前。
“. daddy’e.”
那双阖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像振翅的蝴蝶扑簌了一下翅膀似的，然后慢慢张开了。
掩在暗金色眼睫下的是一双琉璃珠一般的蔚蓝色眼珠，一道道像是白光似的数据流在上面飞速流过，像是宇宙星空，像是世事变幻，像是沧海桑田，像是天荒地老。
贾维斯在花了两秒接收并整理归纳好星期五传来的数据之后，才聚焦到眼前似乎是愣住了的人身上，然后对他展露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说道：“欢迎回家，sir。”
安妮曾经对他说过，人的表情是很奇怪也很厉害的。有时候，同样一个弧度微小的浅笑，有的能看出来被拼命压抑掩藏的热切和暗涌，有的却能看出来明显是在强扯的敷衍和冷淡。
人面部肌肉一些小小的细微不同，就能造成这些变化。
而贾维斯，或许是这具身体还不够精确，又或许是他对人类表情掌握的还不够——已经不止一次被托尼批评他笑得千篇一律了。
所以他只能尽全力，在托尼面前，笑得灿烂些。
“所以，”托尼不自在的回过神，一边继续扯着那条无辜的领带一边向他问道：“新身体适应的怎么样了？”
贾维斯走上前，一边帮他解着小马甲的扣子一边向托尼汇报道：“基本上已经可以完全掌握了，我发现——sir？”
贾维斯的手掌隔着衬衫贴在托尼的小肚子上，狐疑的看向他问道：“您在我适应身体的这几天是不是避开星期五偷吃甜点了？”
“不。”托尼一副‘反正吃都吃了’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回道：“我在她眼皮子底下吃的——我只是提前删除了超标的记录。”
贾维斯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托尼就又瞥了他一眼嘟囔道：“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那小模样，竟然有些委屈。
贾维斯失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罕见的没有絮叨他，一边替托尼将马甲脱下，一边接着说道：“我发现这具身体的系统和您的装甲系统有多处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我正在重新装载mark系列的配置，这样到时候如果您有需要，这具身体就可以为您——”
“不，”托尼抓住贾维斯正在帮他解领带的手臂，抬着眼睛认真的看向他说道：“贾维斯，战甲等于你，但你不等于战甲。这具身体——它仅仅是你，没有别的什么。我为你搭载与mark类似的系统是想让你有自保能力，不是让你随时准备为了我牺牲，知道么？”
贾维斯垂下眼，一边挣开了手重新为托尼解着领带，一边低声回道：“明白了，sir。”
紧接着，似乎是贾维斯不小心触碰到了托尼颈旁的皮肤，他猛地退后了两步，一手捂住那块皮肤一手把搭在肩上的领带拽下来随手往地下一扔，然后向贾维斯指责道：“贾维斯！你又电我？！”
又？
贾维斯低头看向自己举到胸前的双手，正反翻了一下后抬眸看向托尼，神情无辜又迷茫。
托尼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打开橱柜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礼盒向贾维斯抛去道：“你的圣诞礼物，赶快戴上。”
说完，拽了一件毛线开衫后转身就出去了。
贾维斯打开了礼盒，里面赫然躺着一对橡胶手套......
晚间，圣诞party上。
“嘿！安东尼！记得我嘛？”
“哦，新发型很靓啊，兄弟！”
“打给我~”
“可以给我签个名，斯塔克先生？！”
“我是——谁踩了我？！”
贾维斯陪着托尼在人群中穿行——在去见了几个总是试图为难佩珀的老家伙后，不知道哪里传出了消息，大家都知道了‘托尼·斯塔克来了’，人潮向这边涌了过来，挤得走不动路。
一路上，所有人都像闻见花蜜味儿的野蜂一样，一股脑的往他这里凑——甚至有些模特女郎，仗着自己比托尼高些，都快把自己白花花的一对胸怼到他的鼻子上去了。
贾维斯的手指动了动，看了一眼似乎颇为愉悦的托尼后，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一一拨开了她们，然后在后台叫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