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呆!赶紧捡呀!”顾迩雅眼见着落下的枣儿够多了,灵巧的从树上跃下来,看到白释言还在刚刚那阵枣儿雨间发呆,笑着拍拍他的肩道。

“我看你也是个贪心的主。打了这么多枣儿,这可吃到何时去?”白释言从地上捡起一个枣儿来,顺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也不拘什么干不干净,就往嘴里喂:“你别说,这乡野间自在生长的枣儿,和那些宫里进贡来的果儿,味道就是不一样,更显水灵些。”

“当真?”顾迩,也捡起一个枣儿,在裙摆上擦了就喂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吃将了起来。

白释言笑看着她:“你这大小姐,倒也真不拘得什么,好养活。”

顾迩雅吃得开心,也笑望着白释言:“原来你溜出讲堂,都是到这种好地方来玩耍了,难怪难怪。”

顾迩雅迈着轻快的步子,围着枣儿树溜达了一大圈。眺望下村边的溪水,抚弄下溪水边的眼花,四下细细查勘,每一细处都没放过了去。

“你这是干嘛?”白释言奇道。

“好容易发现了你的秘密据点,我得做个标记呀。”顾迩雅笑嘻嘻的道:“你看看,现在这每一处都标明了顾迩雅到此一游,不再独属于你一人啦!”

白释言被她趣稚的样子逗得好笑,故意道:“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这般幼稚。”

顾迩雅全然不放在心上,仿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是得意。她又从地上捡起一个枣儿来:“你呀,就知道吃。这么多枣儿,能做的东西多着呐!”

她从怀里摸索着,掏出刚才太傅赏的那支毛笔来。又跑到刚刚查勘过的河边寻着些甚么,看到一类紫色的小花,开心击掌道:“这就是了。”

采下数朵紫色小花,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捣得碎了,眼看着绛紫色的汁水流了出来,顾迩雅随手就拿那毛笔蘸了下去。

白释言赶紧伸手拦了她一下:“喂!”

“怎么?”顾迩雅抬头问道。

“这毛笔……”白释言犹豫道:“这毛笔,太傅不是说珍贵得紧?况且,赏的是你和释乐一人一支。你这样随意的便使了,不大好吧?”

“这有甚么。”顾迩雅不在意的挥挥手:“再珍贵,不就还是一支毛笔?就是拿来使的呀。”

顾迩雅捡起一个枣儿来,拿蘸了紫色花汁的毛笔,在枣儿上小心仔细的画了一个笑脸。她被自己逗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白释言接过去一看:“你画的这是甚么呀!真难看。”

顾迩雅故作严肃道:“这是你的脸,你以为呢?你平日里,就是这般笑的。”

白释言大叫道:“不可能!”

顾迩雅狡黠一笑:“告诉你罢!待到这枣儿再过些时日,脱去了水分,变得皱皱巴巴了,就变作了老年时的你,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儿,还是一脸坏笑!”

“我老了才不是皱巴巴的老头儿呢!我还是翩翩贵公子!”白释言不想认,慌忙去抢顾迩雅手中画了笑脸的枣儿。顾迩雅故意不给他,二人又是一阵笑闹。

白释言表面在跟顾迩雅起急,实际认真打量着顾迩雅天真的笑脸,心中恍惚想着:真待到三人都老了的那一日,又是何等的局面呢?

直顽闹到日落西山了,二人突然发现时辰不早,这才匆匆捡了枣儿,白释言脱了外面的罩衫兜了,匆匆回去了。

回到宫中,却发现白释乐还没歇息,正端坐在书桌前。

白释言好奇探头过去:“怎么还不歇息?”

白释乐笑着指指手中,原来,他正细细打理白日里太傅赏下的那支毛笔。

看着弟弟上心的样子,白释言心中一阵纠结:太傅虽常日里带着一班顶富贵的王孙公子,但他自己到底是个穷酸书生,也不喜这些身外之物,他所谓的顶顶珍贵,在白释言和白释乐这等贵公子的眼里,也不过是寻常之物罢了。

若放在寻常,白释乐是定不会把这些放在眼里的。现下里如此宝贝,竟舍得花时间和心思细细护理一番,不外只有一个原因——太傅说了,这样的毛笔世上再寻不出第三支来,唯二的两支,是独赏了他与顾迩雅的。

护理完毕,白释乐又寻了一安王赏赐的珍贵木匣子,那是顶顶好的乌木制的,有着防霉防虫的奇效,价值之贵重,比毛毛笔收入那乌木匣子里,收到书架的最顶层珍藏起来。

看着这情境,白释言是无论如何说不出,顾迩雅把毛笔随手拿来玩耍的事了。

转眼又是第二天清晨。是日,安王亲自教习两位皇子剑术的课程。

洞悉天下这动荡的局势,安王就是一百个不愿儿子们手染鲜血,也断不敢让他们当真弃了手中的剑去。

“若真上了战场,剑术可不是舞来好看的花花招式,而是重在保命。二人直面相对,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教习剑术时,安王是真正严肃了起来:“战事愈演愈烈,盔甲的制作虽说是愈发精良,但总有盔甲护不到的地方。你们的剑,就要往对面那人的颈、喉、腰、腋下、股间与手脚关节攻击,断断不可有丝毫犹豫。”

白释乐认真听着。他底子好,惯常里又是用功,很快就有模有样的操练起来。

安王认可的点点头:“剑术最终还是落在实战。乐儿,言儿,你们互为攻守,对峙一局。”

白释乐点点头,手执长剑,认真摆开架势。白释言却仍如同平日里一般嬉笑,操着一把粗糙木剑,不出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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