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萱一听急得跪了地,哭道:“爹,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您行医几十年,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见过,怎么会没办法?况且,这位、这位箫姑娘她还曾救过我们的命,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爹,您忘了吗?”
宋霞霜将她扶了起来,说:“萱萱,你快起来。不是你爹他不肯救。哪怕是天下第一神医,怕也是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啊。”
“她现在体内的冰寒毒何止是入体,而是入骨□□分,它的侵蚀速度之快,恐怕我们还未散去她表体的寒毒时便已要了她的命。人力可为,可谁又抢得过时间。”杜玉衡解释道。
“杜伯,您再想想,不管什么办法,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愿意一试!”秦风歌求道。
杜玉衡站起身,在屋中踱着步子沉思了起来。忽想起在一医书上见过的方法,便说道:“方法倒是有一个。我曾在一本书上见过一种偏方,不过,这也是我在杂书上看到的,少有人知,更不用说尝试过此法的,故我也没有确切的把握。”杜玉衡说。
“到底是什么方法?”秦风歌说。
“她现在如同死人般,根本不可能驱动体内筋脉和血液运转,因此需要借助外力,给她体内注入真气,让她的五脏六腑在走向死亡前苏醒过来,而后再将断裂的筋脉续接回来。如此她方才有存活下来的可能。不过——”杜玉衡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让众人心又焦了起来。
“爹,不过什么啊?”杜灵萱问。
“她的内力已被寒冰之气吸噬殆尽,若解了这寒冰之毒,她的武功便会随之荡然无存,她便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了。”杜玉衡说。
秦风歌望着她平淡无色的脸,心痛地说:“只要能让她活下去,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此法最关键还需一味药引子,方可成事。”杜玉衡说。
“什么药引子?我这就去采。”杜灵萱早已顾不得一切了。
“血。”从杜玉衡口中迸出这一个字。
“血?”秦风歌问。
“对,血,”杜玉衡说,“要能够与箫姑娘的血相融的人体新鲜血液。”
“那就用我的血吧!”秦风歌说。
“我刚才说了,要与箫姑娘的血相融方才可以。就算你愿意,若你们的血不相融,那也是不行的,那样反会害了她。”杜玉衡说,“我看这样吧,萱萱,你去拿几个碗来。”
“是,爹。”杜灵萱片刻便端了若干小碗来,“爹,您要的碗。”
“把它们放到这凳上来。”杜玉衡拉了把凳靠在床边。他又取了支银针,说:“把她的手伸出来。”
宋霞霜将她的手从被褥中移放到床沿边,杜玉衡轻轻挑破了她指尖的皮肤,再用手指用力按压,才挤出几滴血来,分别在碗中各放一滴,完事了说道:“好了,可以了。”
宋霞霜复把寒箫的手揣回被里。
杜玉衡问道:“谁先试?”
“我和风歌吧,我们是大男人,血气足,让我们先试吧!”祁誉腾说。
“嗯。”杜玉衡拿起两只碗端到二人面前,秦风歌用力咬破手指,滴了一滴在碗中,只见两滴血竟凝结成块。
杜玉衡摇了摇头,说:“无法相融,”他又端了碗到祁誉腾面前,“你试试看。”
祁誉腾也咬破手指滴了血。
“你的也不行。”杜玉衡摇头叹道。
“还是用我的吧。”杜灵萱取了针挑破手指,一手拿起碗来,滴了血在碗中,竟见两滴血慢慢地融在了一起,端于众人看,笑道,“爹,您快看。”
“嗯,还算幸运。看来只能用你的血了。”杜玉衡知她向来会晕血,略有担心地说道,“你可以吗?万一又?”
“爹,放心吧,我没事的。”杜灵萱说。
“杜伯,那我们可以开始为她医治了吗?”秦风歌说。
“还差一样东西,”杜玉衡说,“夫人,你去把柜底那张长方布条拿来。”
“好,我这就去取来。”宋霞霜转身出了屋门。
“这长方布条是拿来做什么的?”祁誉腾问。
“等下你自会明白。”杜玉衡说了不会儿,宋霞霜便捧了白色布条过来,他接了过,“你们把它围起来,悬挂在这床榻中间。”
几人帮忙悬挂完后,杜玉衡又说:“夫人,你去将她扶起在布围中,再脱去她的衣服。”
“杜伯,这——”秦风歌问。
“你放心,这样一来为了能更好地给她施针,二来她体内的寒冰之气也可尽快散去。我也知名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所以一会我不便施针,萱萱,就由你来吧。”杜玉衡说。
“是,爹!”杜灵萱说。
“好了,可以了。”宋霞霜在围帐内说道。
“萱萱。”杜玉衡说。
杜灵萱拿了针包也进了帐内,挑起银针:“爹,我准备好了。”
“好,你现在在她的胸、背上各处要穴施针,记住我之前教过你的,不可有半丝疏忽。”
“是,女儿知道。”
略等了片刻,只听帐内传话:“爹,都按您说的做好了。”
杜玉衡估摸算了算时间,又过了片刻方说:“起针。”
“好了。”杜灵萱收好针说道。
“萱萱,你在她的手指之上,少商、商阳、关冲、少冲几处刺穴,风歌速速将她体内的死血推阻出来,夫人用铜盆准备接血。”杜玉衡一步步紧促地安排着。
众人一一照做,秦风歌隔着围帐照着杜玉衡的话,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