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任由自己颓唐,利用这段时间充电吧,让他下次见你时只觉眼前一亮而不是暗自庆幸。”
三个月后
“廖总,我手里的这份材料已整理完,明天想请一天假可以吗?”
雨暄站在招标中心主任办公室内,双手将请假申请递上。
对面的男人扫过一眼那张申请单,眼神定在她脸上:“请假原因?”
“唔…私事。”
第二天正午,雨暄站在了x中校门口。
毕业五年再回首,学校变化颇大。
校牌显然又被重新设计过,烫金的大字显得名校x中更加雄伟。
看着眼前似陌生似熟悉的地方,百感交集涌上心头使她甚至迟迟不敢迈出脚步走上前去。
其实回来看看并没有特殊原因。
早段时间一位同毕业于x中的学长因在哈佛大学演讲而一夜成名,突然令她有些想念这个参杂了青春期所有情绪的校园。
这个…埋葬她和他的故事的校园。
愣神片刻,雨暄还是迈出步往里走去。
因管理严苛,她被扣在校门口“盘问”了许久才得以入内。
“果然…谁说物是人非了?学校都换貌了保安却一点没变。”
这熟悉的声音…
她将信将疑转过头,“温添蕴?!你怎么在这里?”
他细长的眼睛眯着剩了一条缝,咧着嘴坏笑道:“怎么?好久不见也不来个抱抱吗?”
“你不是…在英国吗?”
雨暄迟疑了片刻,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当年那个在雨夜里对她说“被爱的人不用道歉”的男生。
年轻的时候有人费尽心思讨好你,借朋友的名义侵入你的圈子,接近你的生活,而你只觉得厌恶万分。
要到了大一些的年纪,才知道当初他是多么卑微,多么努力在争取。
而他倾其所有得不到的,对另一个人来说却如汤沃雪。
他懊恼地撇撇嘴,“家里出了些事情,召我回来一起拿主意,过几天又得滚回学校去了。”
也许是俩人所处的环境各异,阅尽千帆的她觉得自己好像苍老了许多,可温添蕴还是充满书生气的少年模样。
他瞧了一眼雨暄一身休闲的装束,年轻得像个中学生,好奇问:“你怎么突然跑大老远回学校来?今天不上班?”
“只是临时起意,毕竟很久没来看过…你呢?”
虽说已是十月天,可秋老虎厉害得很,雨暄的脸被晒得发红,腿软得总也走不到教学楼似的。
温添蕴见状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她,“其实啊…是我冥冥中有预感,今天在学校会有艳遇,所以跟这守株待兔呢。”
她听罢白了他一眼。
“还是这么没正经!”
关于守株待兔…
其实真相是…
骆陵轩从童沁宛嘴里得知雨暄要回母校,又念温添蕴近期有回国的计划,不假思索就当起了“中介”。
“哥,你现在在国内吗?”
“嗯,怎么了?”
“听说暄姐要回校一趟,明天,别怪弟弟我没告诉你,机会自己把握好!”
“…多谢少侠,日后必有重谢!时间、地点、饭馆,你定,单,我买。”
五年后再次站在这个校园,她沿着曾经走过无数次的通道走进那个曾经青春无限的自己畅游的世界。
站在广场上,发现左边的花坛还是像记忆中那样嫩绿一片,名人雕像楼的砖红色仿佛比当年更深了些。
如果,如果还能回到过去…
她看到那个十七岁的自己从对面跑来,嬉笑着和身边的朋友们打闹,毫无顾忌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她的注意力全然在谈笑中也不看路,冒失地撞上了跟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低头间一抹绯红从脸颊直窜到了脖子跟。
那时的她像森林里无忧无虑的小鹿,自由自在奔腾在自己的世界。
现在的雨暄却清楚地意识到,这样纯洁无瑕,毫无杂念的年纪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样纯真的感情再也没有了。
女孩眼中的天真烂漫,将永远消失在那对深褐色瞳孔里。
“在想什么?苏沩吗?”
温添蕴见她一会儿顾自偷笑一会儿神情忧郁,好奇这个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么。
虽然他清楚,她的回忆中肯定没有自己。
雨暄既未回应也未否认,只冲他说了句“走吧,我答应了去看看高老师”。
说起来,高老师与她算亦师亦友,也是雨暄高中时代过去后唯一还有所联系的老师。
当时年少无知,好在有高老师旁敲侧击地敲打她,才不致她在是非观尚未成型时误入歧途。
“老高!”
雨暄推开办公室门,见高老师正聚精会神为学生阅卷,兴奋地喊了他一声。
高老师闻声抬起头,见是雨暄来了,喜上眉梢唤她进去坐。
“嘿,高哥。”
温添蕴紧随其后,倒是令高老师有些意外:“温添蕴?你小子,刚才还躲后面呢?还不快进来?”
按教师的习惯,理应更重视优等生,像温添蕴这样为校争荣的学生登门拜访更应喜出望外。
在高老师这儿却全然不是,他从不对成绩优异的学生有何区别,但尤其关照后进生。
他总说“家长们把孩子送进x中,是为了得到更好的教育,天资聪敏的学生本不需要过多指导,差生才是最需要帮助的群体。”
高老师像是不记得雨暄似的,仔细端详着她,又殷切问道:“最近怎么样?听说你从s市回来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