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衣袖,海棠花飞。第二天一大早,李清怡拉着赵卜道去祭奠那一只大鹅。锦书紧紧地跟随在他们身后。真是一只有灵性、有感情的鸟,赵卜道心中十分感慨。
“我已经把它埋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那个小土包就是。我们去上柱香吧!”李清怡说,“毕竟它和锦书救过我们!”在声声雁鸣中,两人对着土丘拜了三拜。赵卜道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
“赵哥哥,你看谁会对两只鸟下毒手?”李清照问道。“这还用问,肯定是那个司马老师!”赵卜道很生气地说,“那一天锦书和大鹅曾经攻击过他!”幸好司马先生不住在这个小院,否则隔墙有耳。“攻击?”李清怡皱着眉头说,“那高老师也曾经受到过攻击,会不会是他?”
“两日之后就要考试了,不知道公子打好腹稿没有?”身后传来高先生的声音。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听到,赵卜道和李清怡也只得尴尬地转过身来。这才发现来人不仅有高先生,还有赵老爷。两人连忙行礼。
“男女授受不亲,小两口着什么急?”赵老爷沉着脸说,“先把考试对付了再谈婚论嫁不迟!”“老爷已经许诺你们两人的婚事,会择吉日成全你们!”高老师在一旁帮腔,说得两个年轻人满脸绯红。
“赵老爷,现在说这些尚早。当务之急除了写好文章以外,首先要找到‘一枝笔’!”这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赵卜道一看,李清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众人面前。“感谢仙子考虑周全。书房我一直派人把守,到时我会将笔交给小儿。”赵老爷说,“至于作文,不知仙子有何良策?”
“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要写成一本书几乎不可能。所以就无法将妖女收入书中。”李清照说,“我想到时赵公子写一段故事,讲述妖女是如何被处决的就行了!用神笔写的故事如果条件允许,都会变成现实!”“这些条件我都告诉过小儿。只是要他来编故事,那简直是做梦!”赵老爷笑道。赵卜道当然很不痛快,既然瞧不起自己又何必把如此重任交付于我?
琼花仙子笑道:“老爷和公子不要妄自菲薄。如果让妖女死于金人之手岂不两全其美?”赵老爷点头说好,转头对高先生说:“写文章的事就拜托高老师了!”见高先生没有回答,赵老爷又说了一遍他才连忙承诺下来。气得赵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
赵老爷离开之前,赵卜道上前提醒他注意不要吃河豚,以防出现不测。不曾想赵老爷怒道:“你看我象有事吗?”说完拂袖而去。
高先生留下来辅导赵卜道,顺便监督他离李清怡远一点儿。赵卜道不会编故事,这个高先生也好不了多少。看来只有请教李氏姐妹了,赵卜道打定了主意。
刚用过午餐,忽然有家丁来报:“赵老爷吃完饭突然晕倒了!”赵卜道和高先生赶忙来到老爷的住处。赵老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赵夫人抚床大哭。高先生和下人一起大哭起来。
起码亲娘还在,赵卜道想,可是老爷不在了,这个家怎么办?需要一枝笔的时候又该找谁?第一次面临失去至亲的痛苦,赵卜道也不禁垂泪。
“找郎中了吗?”在大家一愁莫展之时,琼花仙子偕另外两人来到床前。她用手对着赵老爷一指,一片白色的花瓣在赵老爷身上上下飞舞,然后回到琼花仙子的手中。“依我之见,应该是中了鱼毒!”李清照说。“上一次那个朱郎中来无影去无踪,上哪儿去找?”高先生说。
“让我去找吧,”一个粉衣女子说,“上次我在公子院中还见过他!”听声音应该是海棠仙子。“就劳烦姐姐了!”琼花仙子说。
海棠仙子走了以后。琼花仙子让家丁带上司马老师。“河豚有毒不假,那夫人还吃了呢!”司马见众人怀疑他开始狡辩。“是你毒死了大鹅!”李清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
那司马老师一下子变了脸色:“我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要说我也吃了怎么没事?要怪就怪你们家厨子手艺不过关!”想起自己昨天虽然只喝了一小口但还是昏睡不醒,赵卜道霎时间明白了什么,有人是冲着赵家父子来的。没有赵家父子,用一枝笔对付妖女琼花的计划就会落空。
“司马老师想必已经见过了京城来的荷香女侠了吧?”赵卜道问,“有什么任务需要你来帮她完成?”司马老师被问得满脸通红。“我家老爷要是有事,我老太婆绝不会放过你!”一直沉默的赵夫人突然说话,显得那么掷地有声。
海棠仙子和朱厌来到赵家。那朱郎中果然有些法力,他用一根芦苇从赵老爷口中钓出了一只鱼。赵老爷随即苏醒过来。众人长舒一口气。“老爷,你可吓死我了!”赵夫人说。“那就请司马老师不要再住这儿了,免得我们怀疑你!”赵老爷说,“你的鱼都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