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治疗需要大量的休息,徐清远却一刻也没停下来过!还笑嘻嘻地安慰时欢喜,“没事没事,阎王要我三更走谁敢留我到四更。”
时欢喜对徐清远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感到很气愤,“是是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谁也不能永远陪谁,你们爱咋咋地吧!”
和他们一起活着不好吗!都说好了要带她进皇都去见世面的呀!
时欢喜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独自抹着眼泪。徐致尧过来给了她一个手帕,然后安静地坐到了她旁边。
时欢喜接过继续哭,却也渐渐冷静下来。两人都望着远处失神。
良久,徐致尧才开口,“时欢喜,我们成亲吧。”他终于做出了这个重要的决定,“我会对你好的。”
时欢喜并不意外他这么说,所以心里也早有铺垫,“好,我们先按徐叔的意思来……假装——”
“我是说真的!”虽然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但开口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为情,徐致尧红了脸,“我,我很喜欢你!”
其实时欢喜知道,徐致尧虽然嘴上老是怼她,但真正碰到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时间先护住她的。她见过太多喜欢她的眼神,徐致尧是她见过最不知所措的。
还是个小朋友啊。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你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吧。我之前就说过的。”时欢喜说着,却并没有看向徐致尧。
“我知道。”徐致尧却执意和她四目相对,眼里是坚定不移,“我只要那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小尧。”时欢喜实事求是,“世间那么大,我们将来还会遇到更多的人,何况你还那么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吧,你不需要把话说得那么满,而且我……”都还没有拎清这妙不可言的爱是什么样的。
“我不仅仅是想让爹少留点遗憾去我父上母妃那。”仅几百个朝夕相处,徐致尧却已经把时欢喜放在了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很多事情他也有了坚持。
“七年前,正当壮年的大周德鸣皇帝被通敌叛国的胞弟设计战死沙场。事发突然,散成一团沙的皇室内部发生了一场大□□,我母妃贤元皇后被她的“好妹妹”也就是现在的安宁太后偷盗了国玺伪造了传位圣旨,又偷偷地给因噩耗晕厥过去的她下了阎王笑,醒来后无力回天的母妃使计将我送出宫,却不想那女人丧心病狂,为了斩草除根,不仅方氏一族惨遭灭门,京都三百五十二个稚童全部死于非命……”徐致尧停了下,压抑住自己悲痛愤怒的情绪,那些人何其无辜,却因他而死,“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时欢喜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安慰的话。宫斗剧她看过不少,碰到喜欢的角色受了委屈也会戚戚然地掉些眼泪,可心不会像现在这样疼,就像被什么闷在了里面使劲捶打,悲痛到无以复加。
“月湾里的长辈们都曾是我父皇和母妃的部下,如今也是忠贞不二,安宁垂帘听政却目光短浅,祸乱朝纲,大周的百姓一年比一年过得辛苦,我不能置之不理。”
“我知道了。”看了那么多野史,听了那么多传言,时欢喜其实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古邪不胜正,你们会成功的。”
徐致尧却突然抓住时欢喜的手,眼巴巴地望着她,“可以是我们吗?”
“我喜欢母上,喜欢父皇,喜欢爹,甚至师父,夫子,小翠儿,张敏翰他们,还有那些叔叔伯伯婆婆婶婶们,以及某一晚的月亮和某一处的山水,所有的喜欢我都分得清楚,有亲有疏,有浓有淡。只有对你的那份喜欢是独一无二的。”它就像一泓甘泉,载着明媚春光,沁透他心上还未开垦的那处,欣欣然地冒出来一株嫩绿的芽。
“母妃说父子姐弟都是要分离的,只有夫妻不会。”他不想再和心里的人分开,“我们做夫妻吧。”
“小尧——”时欢喜这下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我,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也就会点点医术,无根无基,根本帮不上你什么忙的……”这样的未来他会更辛苦……
“没关系。”徐致尧握着她的手不放开,“你只要一直陪着我就好。”那些家仇国恨他本就没打算让她承受一丁点。
“我……”其实时欢喜一开始只打算满足徐清远的心愿让他能少些遗憾而已,直白点说就是扮一场家家酒。可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现在个子还比自己矮,年纪比自己小,却有义气有担当,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做好了决定。
时欢喜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月事,因为事先没准备,血弄得满床都是,她倒是见怪不怪,却把徐致尧吓了个半死,心急火燎地去把周老拖了过来,最后虽然脸红尴尬,却还是认真地听她和周老给他上了一堂家中有女眷大姨妈来了的正确做法。并从那次开始,每个月的那几天他都会主动承担所有家务活,还每天给她冲碗红糖鸡蛋汤……
有次暴雨,他俩只有一把伞,徐致尧撑着,她提着裙摆在坑坑洼洼的泥巴路上蹦来跳去,回家发现除了鞋之外其它地方没落一点水,反观徐致尧,都淋成落汤鸡了……
还有次她心血来潮爬树上摘果子,结果不小心爬太高下不来了,颤巍巍地抱着树干哇哇大叫,闻讯赶来的徐致尧见她惨白着脸破天荒地没骂她,还柔声细语转移她的注意力,最后还是他搬来梯子把她接下来的……
诸如此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