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很难办,刘四娘已经筋疲力竭,没有外来助力等于是在等死,“你有什么办法?”
这当口,时间就是生命,时欢喜脱口而出,“剖腹产。”
周老都有些讶异了,小小年纪她竟已知道的如此之多!
“你有几成把握?”
“一半一半吧。”她主攻中医,望闻问切,手术和其它方面虽然都有涉猎但多是理论和虚拟实践,像这种情况的接生她只做过一次,对象还只是一只狗……
周老有些犹疑,这种方法他也只是在一些很偏门的医书上看过寥寥几笔而已,具体怎么操作他也没个具体步骤。
“周爷爷。”时欢喜催促,“进退维谷,不如放手一搏。”
“好。”诧异于她的当机立断,周老也不再考虑,“你需要些什么?我来准备。”
“谢谢您。”时欢喜立马进入状态,一边准备,一边跟刘四娘商量,“您的肚子上以后会留下一条很长的疤痕了,有些丑哦。”
“没事。”爱美成痴的刘四娘竟毫不在意,“只要我的孩子能平安就好。”
“您真伟大。”在给刘四娘服用麻沸散时跟她保证,“放心,您和宝宝都会没事的。”
对于从未听过剖腹产的人来说,在孕妇的肚子上割一刀口子,把孩子拿出来,再缝上的操作简直骇人听闻,周老将屋内的稳婆等其他人都支出去了,什么都没跟他们说,也做好了失败后由他一人来承担这一切的准备。
心里也和门外那些人一般焦急如焚,七上八下,表面却强装着镇定给时欢喜打气,“别紧张,爷爷相信你!”
若能成功,于她也是一桩美事。
良久——其实也并未过去多久,只是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房间里终于传出了孩子的啼哭,众人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周老打开门,将孩子交给稳婆后,又把门给关上了,赵厨子察觉有异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习俗上这种时候男人是不能进房的,只得抱着孩子心急如焚地等着。
又过了好一会,满头大汗的时欢喜开了门,浑身血迹斑斑,“四娘已经脱离了危险,药力过后便会醒来,到时候伤口可能会有些疼……”
时欢喜之前神经高度紧绷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放松下后身形有些不稳,还好徐致尧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谢谢。”时欢喜难得有个倚靠,也没去计较其它了。
等刘四娘醒来,时欢喜又当着他们全家人交待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让他们有什么情况就立马来叫她,便起身告辞。
赵厨子舌头打转了好久,尽管还是不敢置信,但还是说了声,“谢谢。”自从时欢喜进村他们便没给过她好脸色,现下不仅印象改观了,心里对她也有了丝愧疚。
刘四娘微微地叹了口气,欠了这个人情,往后小翠儿都只能低她一等了。
徐致尧也没再在赵家停留,而是跟着时欢喜一同回去,乖巧得时欢喜都觉得奇怪了,“哎哟,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的么!”
徐致尧也没跟她计较,反而十分诚恳地表扬了她,“你刚才,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