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冷笑:“那你又是谁?”
谢菲尔德:“暂时是无名之辈,对你今天所用的魔法很感兴趣……那个火焰雨,那是休伯特研究出的魔法吧。”
“这种火系魔法很常见。”
“不会错的,”谢菲尔德笑了笑,“虽然形如火焰雨的火系魔法非常多,但只有休伯特的火焰是以这样的节奏往下落的。”
乔伊斯沉默了。
“那么,你和休伯特有什么关系?休伯特的魔法研究成果现在还没有公开,你是怎么学到的?你是他的后人?”
“不是,这是我偶然找到的他的手稿。”乔伊斯凭直觉说了实话。
“你该庆幸你不是,”谢菲尔德盯着他,“不然我会烦恼,怎么不留痕迹地杀了你。”
时钟响起来,楼下的世界喧嚣无比,而他们站得这个地方,却安静得诡异。
等时钟响完后,乔伊斯问了他想问的问题:“你今天,那个时候,是想杀了我的吧。在你看见这个魔法之后,你就已经想杀我了。”
“没错。”
乔伊斯自嘲地笑了笑:“所以今天,与其说米迦他救了你,不如说他救了我,要不是……我应该当时就被你杀了。”
乔伊斯之所以说的如此笃定,是因为他看到谢菲尔德的眼神的时候,感受到了他的杀心,而且那个时候,他自己几乎生不出反抗之心。
那个时候乔伊斯就明白,谢菲尔德的实力绝对是高出他一大截的。
谢菲尔德转过身:“这么说也对。”
谢菲尔德还是踏进了医务处,他这五年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他看见了迟朗,以及迟朗趴着的,并不优雅的睡姿。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重新看见休伯特的魔法令他觉得厌恶,而迟朗的行为又让他陷入了另一种烦躁的情绪中。
他想起第一次看见玫瑰花开的时候,他心里有一种美满的愉悦感,那时候他还没有对生命漠视到如此地步,他仍然觉得生命是美好的,玫瑰是向阳的。
很久很久之后,他将玫瑰园搬到了深渊之底,喜欢上了黑暗里的红色玫瑰。
迟朗的举动,有一瞬间把他拉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玫瑰花开的日子。
但也只有一瞬。
于是谢菲尔德去图书馆里找到了最基础的魔法书,把治愈术的咒语背了下来。然后对迟朗用了治愈术,他的魔法水平比乔伊斯高,所以此时用了治愈术之后,迟朗背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这是他第一次用治愈术,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谢菲尔德替迟朗拉上了被子,他的动作很轻。
他想,无论是黑暗里还是阳光下的玫瑰,都是他的。
他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