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了墓穴的窟窿里,手里都是捏着一把冷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浑然不觉绳子所承受的巨大拉力,莫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躯体,就是块巨石也该有所松动了。
直至听得嘎嘣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感觉情况不妙,杜天应正要喊停汽车,却已晚矣。
绳子突然松开,一团鲜红的东西,嗖一声从窟窿里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哗啦一声重重砸落在了汽车前面不远的地上,荡起了一片沙尘。
在惯性的作用下,汽车猛然冲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了那团东西的旁边,陈刚赶紧从车窗探出头看去,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向后退去。
这一刻,杜天应和那几个人都已是愣了神,又是将目光集中了过去,尽管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冲着汽车大声问道:“陈刚,那是什么?看清楚了吗?”
陈刚下了汽车,怯怯地朝前走出几步,捂着胸口半晌才说出话来:“不知道是什么?你们过去看看吧!”
虽然相距只有十多步,加之那堆东西已是沾满了沙尘,又被摔得七零八落,很难辨认清楚。
但凭着直觉就能断定,那不是荆力的尸骨还会是什么?
只是不明白,荆力掉进窟窿里不大工夫,刚才还听到他在惨叫,即使真的被汽车撕裂了,也不至于只剩下了一堆骨头,一定是遭到了恶灵厉鬼的袭击,血肉瞬间就被吃光了。
因此,几个人都是寒毛倒竖,冷汗直冒,哆嗦不止,谁也不敢靠近过去,愣怔了片刻慌忙上了汽车,疯狂地朝着洞口的方向驶去。
刚刚抵达了开阔地的中央,洞口处突然冒出了一伙人,冲着这边指手画脚地大声喊叫了起来。
汽车里的人当即又是一头雾水,四虎连忙举起望远镜仔细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这次倒不是由于看到了什么恐惧的场面,而是感到十分意外。
在这样恐惧的环境中,倒是有种他乡遇故知之感,下意识地产生出了一种难耐的激动。
见四虎不知是疑惧还是惊喜地愣了神,杜天应甚是纳闷,一把夺过了望远镜,禁不住也是惊呼了一声:“怎么是……不会是见鬼了吧?”
四虎这才回过神来,语气肯定地点头道:“大哥,分明是活脱脱的人,怎么可能是见鬼呢了?你们等着,我和云天出去看看。”
杜天应掂量了一下,颤声道:“去吧,这回一定要看仔细了啊!”
四虎点着头,拉起古云天就下了汽车,战战兢兢地朝前走去,一面大声问道:“喂---- 你们是什么人?”
直等着走到了近处,在相距不足百米的地方,那伙人才停止了呼喊。
很显然,四虎穿了身迷彩服,帽檐有压得很低,还戴了副大墨镜,也就没被认出来。
但他却认出了那伙人当中的两个,一个是郎一刀,另一个是刚子。
而那个魁梧的女人,虽然也是穿了身迷彩服,戴着帽子和墨镜,一眼就能认得出来,那不是江瑛还能是谁?
思量了一下,四虎就摘掉了帽子和墨镜,有意识地让对方认出自己来,却是佯作一脸茫然地问道:“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挡道?”
这样做无疑是想考验一下对方,只想看看江瑛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江瑛一下就认出四虎,挤出了人群,伸出一根手指戳了过来,怒声道:“没想到是四土匪,你狗眼看人低,难道连老娘也不认了吗?”
四虎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故作诧异地惊呼道:“哎吆喂,我真是有眼无珠,怎么能不认识大姐呢?”
江瑛放下手,率先走上前来,在相距十来步的地方停住脚步,双手叉腰明知故问道:“你快说,进来干么?汽车里还有谁?”
“大姐,我们总算找到你了……”四虎佯作难过又激动,哽咽着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四土匪,老实交代,你又在搞什么鬼花招?”江瑛闷哼一声,幽幽吸了口气还要问什么,却被郎一刀挡在了身后,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什么?”四虎勃然大怒,双目喷火,愤然大骂,“狗日的郎一刀,你他妈狗仗人势,居然敢跟四爷这样说话,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郎一刀当场被骂了个狗血喷头,顿时瞪目结舌,怯怯地躲在了江瑛的身后。
四虎却不依不饶地骂个不休: “我跟江姐什么关系,她就是再怎么对我有意见也会让我三分,你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算老几?”
这话当然也是说给江瑛听的,只想与她套近乎,缓和一下当前紧张的气氛。
这一招果然凑效,江瑛沉吟了一下,终于放缓了语气,问道:“你跟我说实说,你们到底进来干么?那个老不死的是不是也在车上啊?”
四虎这才松了口气,哈着腰讪笑道:“大姐,我真的没骗你,我们就是专门进来寻找你的……大姐有所不知,事实上杜总一直都在为你担忧……”
“他会为我担忧?怕是早就盼我死了吧!” 江瑛冷哼了一声,朝着汽车看去。
“大姐若是不信,再问问别人。为了打探你的下落,第一拨派出了四个人,结果只逃出了一个。第二拨又是派出了四个人,也是活着回去了一个。这次杜总亲自出马,结果呢,刚进来就遇上了危险,其中一人稀里糊涂地丧失了命,真是惨不忍睹……”四虎哭丧着脸,硬生生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