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苇蹲着看他们打麻将,问道:“你们都死了还能把麻将带来玩?”

这回,没有一个魂灵理睬她。你们的ròu_tǐ凉了,灵魂也跟着高冷了吗?楚苇郁闷地看着他呢。

“主人……”小若蚊蝇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楚苇低头一看,是一只小蜗牛,蜗牛的触角一抖一抖的。

“你?”

“嘘……”那只小蜗牛示意楚苇跟着它走。

“花米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楚苇惊讶不已,同花米子多年不见,不成想在这里凑巧遇见她。

花米子是一只蜗牛精,一百年前她还未成妖,一次在银淼湖岸边芦苇丛歇息时险些被她的天敌萤火虫吞入腹中,在逃跑中跌入湖中,幸而碰见楚苇,后来在楚苇的指引下修炼成妖,自此以后花米子称她主人。

楚苇向来不喜欢这种尊卑有别的称呼,想收了她做徒弟,这小丫头不喜欢,说什么一来,她不是悟空,二来是因为称楚苇为师父感觉怪怪的,像在喊司机,楚苇当年听到这个理由真是哭笑不得,最后拗不过她,只得遂了她。

“主人,快跟我走吧,追明城不是久留之地,一旦你被发现不是亡魂,这里的魂灵会把你变成真正的魂灵的,那个国师他是存心坑你的。”花米子拉着楚苇,铁了心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怎么会知道他?”楚苇停下,甚是意外,千回子再怎么盛名在外,花米子是万万不知道千回子坑她。“你和千回子是什么关系?”

“我同他毫来话长,主人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好。”小蜗牛化作人形,露出两颗小虎牙焦急的说。

“可是,谢自行已经进入城中了。我们这回是想进去寻找他父母的魂灵,都到了这个地步,实在不好半途而废。”楚苇望着那座她进不去的城。

“他居然都进去了,我还是迟到了。”花米子懊悔不已,都怪追明船过于拥挤,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上去,蜗牛壳都险些被踏碎,终究是来迟一步。

楚苇疑惑地说,“他明明,明明讲的还没有三万字啊。”

“他这种是特例,看来是正好撞上七彩祥饼听故事的时期。

花米子继续说,“常言道,文章似山不喜平,故事也是如此,你扪心自问,你的故事开头有勾起你继续听下去的yù_wàng吗?”

轮到楚苇沉默了,她方才讲故事时心不在焉,脑海里都是谢自行消失的身影,没准舌头都没撸直,是肯定通过不得的。

“滴……”楚苇手中的号码牌发出声音。

“尊敬的魂灵您好,您申请入城未通过,您的故事还有待提高,请继续努力。红饼。”

楚苇叹息一声,沮丧不已。

花米子问道:“怎么了?是七彩祥饼的拒绝信吗?”

楚苇诧异道: “你没听到吗?”

花米子摇头,“主人,那个声音只有你自己能听到。主人,我把我的故事给你吧。”

“不!”楚苇坚决道,“文人勿负文章,故事也一样,我不能剽窃你的,”楚苇把手中的符号牌往天上一看,“我一定进得去!”

只是这进去,又岂是易事。

一位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的魂灵仰天长笑,大声道,“我白天游又回来啦!”

楚苇见他,颇有些眼熟。

“主人,是……是白天游!”花米子指着那衣衫褴褛的人,两眼光芒万丈,兴奋不已。扭头看楚苇发现她已不在旁边,再望向白天游的方向时,楚苇已到迅速跑他面前。

“天游!”楚苇难以置信,“天游你好,我非常喜欢你的诗,”楚苇激动不已。

白天游是人界四百年前的天才诗人,十五岁名噪天下,后诗作频出,白天游在人界家喻户晓,老幼皆闻,他开创了新的流派的诗。

可惜天妒英才,在他二十五岁游览山水时不幸坠崖身亡,令人唏嘘。

楚苇热爱他诗中的狂荡不羁。

楚苇没想到在这追明城外能碰见他,四百年前在人间隐世后就不曾见过他,他是一介凡人,按理来说早已经进入轮回之道,没想到他也来这追明城。

“姑娘你好。”白天游朝楚苇拱了拱手,显然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还能碰到熟识他的人,知晓他的诗,他在人界已作古数百年,虽然他并不认识楚苇。

白天游问道:“姑娘也是要进这追明城?”

楚苇点点头,“天游,这几百年以来你一直都不曾去投胎,再世为人吗?”

白天游苦笑道:“实不相瞒,我死后在酆都游玩几日觉得酆都愈发无趣,有人建议我上天界讨个小仙当当,不料天界也是沉闷得很,我便到这追明城来探个究竟,汗颜的是我待在这里近百年了,还在城门口转悠。”

“其实……其实,”花米子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的,还是把话说下去了,“追明城没什么稀罕物,你们进去只是去挖金的,还不如去人界淘金呢!”

楚苇疑惑道, “花米子,你怎会对这里熟悉?”

花米子不过是不足百年的蜗牛精,修为低下,加上她的速度慢,所能到达的地方十分有限,竟对这追明城似乎是了若指掌。

“只怕不单单是挖金,”白天游意味深沉地笑道,“其背后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白天游就是要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

白天游说罢视死如归地迈向元身台,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白天游被拒之门外,他就吟了一首七言律诗,意料之外的是一首诗还没念完就被他手中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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