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音公主面无表情地说道,说着与她毫不相干的事,声音里有一股不容许他人反对的强劲与专横。

得,楚苇怕了她,拽拉着谢自行和他怀里的谢友芝进房,急不可耐地关上门。

楚苇接过谢友芝,坐在床榻上冷眼看着谢自行,玄元公主和他,活脱脱的痴情女子狠心郎。

楚苇问道:“那个公主貌美如花,真心爱你,你居然能无情得了手。”

“不爱自然是要断清这份情。”谢自行把脸别开,显然是不想谈及这个话题,楚苇摸摸鼻子,她也不方便刨根究底,过多探知他人情史。

夜晚睡觉时楚苇在睡眼朦胧之时做了一个梦,久远的梦,久远到她还未修成人形之时。梦里大雪茫茫,四周是冰川竖立,她被冰冻在一块冰川里,她看见两只鸟在空中缠斗,楚苇不知道他们斗了多久,只知道那只朱红色的鸟对那只大雁情深脉脉,却是爱而不得,最后只得打斗逼那只大雁屈服。

醒来之时饥肠辘辘,发现谢自行身体里有一道幽幽碧光,这一道碧光同鬼婴顶的光颇为相似,楚苇揉揉眼睛,想要继续看个仔细,那道碧光消失,再也没出现。

肚子咕咕叫扰乱她的思绪。

想吃鱼了,说到吃鱼,她想起鬼婴顶之时的鱼引他们到冰摇床之下,前些日子她怀疑父亲有私生女之时,鱼少了好几条当时她并未在意,现在想想,虫虫这个孩子,只怕是有故事。

种种怪事,楚苇看不透,想不通。

楚苇抱起身旁的谢友芝,幽淡的烛光里,谢友芝并没有闭眼睡觉,她的眼眸亮如星辰,“虫虫乖,想吃鱼吗?姐姐带你吃鱼!”

楚苇在朦胧夜色里随意择一池塘,抓了几条鱼,在池塘边生起一把火堆。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听到一股不可描述之声,仔细一听,与之前她和谢自行的做戏之声截然不同,而是真刀实枪的干,听清呻.吟声属何人后,楚苇吓得魂飞胆散,赶紧封了自己的耳识。

不料向来不哭闹的谢友芝不合时宜地哇哇大哭起来。楚苇立刻封了她的嘴。

封嘴来不及了,不到一盏茶时分,两人从树丛里出来,宁音公主和一个楚苇不认识的男人,不是谢自行的二叔谢其繁。

楚苇心里嘀咕,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到。

楚苇本以为他们会偷偷离去,不成想这宁音公主居然大胆的走出来。

虽衣裳不整,宁音依旧傲然挺立,她身后那人畏畏缩缩。

楚苇站起来欠身,“公主晚上好,今天月色真亮。”

“姐姐抱抱…”原本被楚苇放到地上的谢友芝嚷叫起来。

不是封了她的嘴吗,这回居然开口了。楚苇心里骂道,倒霉,小孩果然可以有恃无恐,不知死活。

楚苇勉强笑道:“我……我带虫虫出来,出来烤鱼吃,二婶和后面的公子可要来一份?”

宁音瞪着她,“露重夜深的,你把孩子扔在地上?明日一大早,你来佛堂找我。”说毕匆匆拂袖而去,她身后的男人小脚慢跑的跟上。

楚苇恍然抱起谢友芝,恶狠狠地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肯定是!”

第二天日上三竿,楚苇向下人打听有关宁音公主的事,好知根知底,等会见她不至于犯怵。哪知一个个的讳莫如深,闭口不言。

看到谢其繁可爱的走路身姿也笑不出来了,看那人怡然自得的拿着一笼未关上门的鸟逗趣。

楚苇意味深长地看着谢其繁,想说的话从喉间咽下去。“侯爷早安,”

谢其繁笑呵呵地说:“你都称呼公主二婶了,还跟我这么见外吗?”

楚苇叫了声二叔后就同他告别了,说是去佛堂拜见宁音公主。楚苇顿时觉得,宁音公主的事,他这做驸马的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她这一外人。

楚苇在佛堂跪在蒲团上,宁音公主说:“动之既然收了友芝做女儿,你自然成了友芝的娘,她喊你姐姐,是你教的吧,真是不像话!”接下来宁音公主噼里啪啦一长段话训她,数落她,宁音贵为公主,倒不像泼妇骂街,喷唾成珠。

楚苇噤若寒蝉,宁音觉得楚苇并没有在听她的话。喝了一口茶,沉声道:“你有在听我的话吗?”

“是,二婶说的是!”楚苇低眉顺眼,只想早点结束这顿训斥。

“别光说是!你改过自新吗?”

“改!一定改!”得,凭空捡个女儿,当了娘,我这过得什么鬼日子。

楚苇站起身,走到宁音身旁,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洗忆术清楚她昨日的记忆免去麻烦,早该这么做了。

宁音疾言厉色道:“怎么?你不服本宫的话,想打本宫?”

楚苇谄媚地笑道:“不……二婶,楚苇敬您,怎会打您呢,你的珠钗歪了,我只是来给您重新插正。”

楚苇从佛堂出来后,深吸一口气,这个宁音公主是受了什么大刺激啊,总是跟她对着干。

公主府里的人自然是不方便嚼主人舌根的,找谢自行?罢了,那就只能去街头巷尾人群八卦之处寻求答案。

楚苇走到大街上,炎阳乃天子脚下,琼楼玉宇,高楼大厦众多。

楚苇看到一阁楼,名曰荟萃楼,上下联直白:交遍天下友,阅尽人间书。

楚苇想起几百年前,她来到人间时,极喜欢在类似这样的楼里游荡闲逛。

进去后这里人群摩肩接踵,楚苇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那个在宁音府只有一面之缘的万姑媱,玄元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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