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绵达躬身作揖答道:“回姑娘,贫道乃邱祖的第十八代直系传人。”
“到你这一代都十八代了啊。”楚苇看了那九尾狐妖,“我刚才依稀听到她求你救她的孩子,为何不救?你若是救不了,我可以一试!”
九尾狐妖听这话跪到楚苇眼前,感激涕零道:“多谢姑娘仗义相助,我名萋深,芳草萋萋的萋,深浅的深。”九尾狐妖萋深眼睛转向邱绵达,懦声道:“只是姑娘你手无缚鸡之力,又怎救得了我的孩儿,我苦命的孩儿啊!”说毕如洪水滔天般地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楚苇走近蹲下扶起她,“地上湿冷,这天入了秋,萋深姑娘你可别落了风寒啊!”
楚苇这才看清她的模样,身穿雪白衣,头系乳白丝带,肖似一朵盛世白莲花,只是她那脸浓妆艳唇,尽施胭脂粉黛,倒是有些糟蹋了白莲。
楚苇轻嗅一下,用全部感官告知这九尾狐妖,虽有某物抵挡她身上的血腥味,但还是被她察觉到了,莫非婴孩失踪就是她搞的鬼。所谓她的孩子,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孩子吧,一个母亲怎可能双手沾满鲜血,为孩子带来洗不尽的罪孽。
那狐妖也在隐隐打量她,心里不屑,原来真只是一介卑贱的凡人。
萋深缓缓起身,道:“萋深多谢姑娘关怀备至,萋深感激不尽。”
“我还没开始救你的孩子呢,你就要对我感激不尽了啊!”楚苇抓住她的手,“你放心,我和我的朋友一定会救出你的孩子,你夫君呢?”
萋深才止的泪水又有欲流之势,凄然道:“先夫英年早逝,还未来得及见我们的孩子一面。”
“好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也要为自己打算,告诉你,”楚苇靠近她的耳朵,“我那朋友,是童子之身哦!”
楚苇观仔细她脸色,脸部波澜不惊,再定睛一看眼睛,果有一私窃喜之色,虽淡,始终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前几日迷迷蒙蒙,经过这几日的修炼,她视物已经极为清晰。
楚苇方才靠拢耳朵时,发现她耳后有一小角皮肤卷起,暗想,莫非,连这脸都不是她的么?
萋深严肃道:“姑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啊!”
楚苇双手做求饶状,道:“好姐姐,是我错了。你的孩子是在鬼婴顶附近失踪的吗?”
“正是。”
“姑娘,贫道先行告辞,这个女人,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吧。”邱绵达作揖欲离。
“哎……等等,你不和我们一起救人吗?”
邱绵达继续往前走,不理不会,头也不回。
“嘭!”楚苇拿出一条鱼砸中邱绵达的脑袋。
楚苇瞠目结舌,没想到真砸中了,砸人的那只手颤抖不已,“对…对不起,要不你捡起那条鱼砸回来?”
“不用!”邱绵达伸出手掌。
楚苇跑到他面前,捡起地上那条鱼,往自己脸上砸去。
“你……”邱绵达想不到她顽固至此地步。
“道长,和我们一起去救孩子吧,不止萋深的,还有小孩子也失踪了!”楚苇又捡起鱼,看来,邱绵达不去,她这是准备继续砸自己啊,只怕她还没被砸晕,那鱼就砸死了。
邱绵达初来乍到,本是打算自己一人去鬼婴顶一探究竟,可没想过要带人一起去,这个姑娘怎么喜欢自虐呢!也不嫌弃那鱼腥味重。
“好啊,贫道就同你们一起去看看。”
邱绵达准备拿出腰间手帕给楚苇,把脸擦一下,楚苇转身就跑到萋深面前,说:“道长答应了!走,我们去找我朋友,他离这儿不远,离那鬼婴顶也近。”
四人汇聚在火堆旁,楚苇和萋深把谢自行夹在中间,楚苇离邱绵达最远。
楚苇手持四叉鱼,安安静静地烤鱼,邱绵达闭目打坐。谢自行本是同楚苇一同烤鱼,而那个萋深总是娇羞欲滴地纠缠于他,一股浓脂俗粉味,甚是烦人!
楚苇把鱼烤好后,分给谢自行、萋深各一条后。谢自行见她小心翼翼地把剩下两条鱼递给那道士,平时总是喜欢有趣没趣地打搅她的楚苇此时沉默寡言,连笑都不带一个。
心中颇有一股莫名的闷气,他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谢自行不喜欢楚苇对邱绵达那种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眼神,他俩看似素无瓜葛。
谢自行咬一口,食之无味,把整整一条鱼都送到虎猫那里,让它吃,鱼香四溢,虎猫津津有味地舔舐、抓咬。
楚苇本想和平常一样,拿出两条新鲜、活蹦乱跳的鱼吃,看了萋深和邱绵达,一狐一道,生生地忍住了。重新叉起鱼,继续烤。这几日只怕是只能吃自己烤的鱼,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夜幕降临,四人各自铺一块长布躺在火堆旁取暖睡觉,天已入秋,夜晚倒是干燥,只要不刮大风下雨,盖一单衣,靠近火堆,还是方便在野外睡觉的,只是必须得在清晨露起之前醒来。
此时的谢自行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的身上如同长了跳蚤,上蹿下跳似的,他很想翻来覆去,又怕惊扰他人。
谢自行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他必须打消这种敏感。若是有一丁点动心的苗头,必须及早发现,掐死在摇篮里。
谢自行轻轻站起身,朝楚苇那里踱步,蹲下.身,屏住呼吸闭上眼,似乎是如同上刀山下火海一般,蜻蜓点水地在楚苇唇上小啄一口。
谢自行啄完后又有点懊悔,其实可以亲脸颊或是额头,又何必偏偏选择那绯红柔软的嘴唇呢。
懊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