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党领袖姚宗文此刻是心急如焚,当年红丸一案中,浙党与东林联手的一幕,让很多人恨之入骨。如今重审此案,定会给很多人翻案的机会。如今东林自身难保,阉党眼看就要四分五裂,弱小的浙党怎么办?难不成和齐、楚二党联手?他们可是欲除浙党而后快…
而作为吃瓜群众的一员,户部给事中冯铨,一直和其他人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到精彩处,也不忘点评一番。见如今的东林与阉党,都陷入了绝境,他的心眼自然也活泛了起来,开始在众人间游走。凭啥我们只能吃瓜?我们也要吃干粮…
东林领袖赵南星,原来本还指望首辅与次辅,能够看在大家同为东林一派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可现在次辅第一个反水,首辅叶当了缩头乌龟。他在心里恨急了两人,却又无可奈何。他也干脆双眼一闭不再说话,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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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问,此案从哪里开始审问?”刑部尚书乔允文道。
朱由校撑着右脸想了想道:“从父皇为何患病开始。”
乔允文捋了捋胡子道:“陛下,光宗所患之病。好像牵扯到内宫。”乔尚书这是在好意提醒朱由校,当年光宗患病与神宗宠妃郑贵妃有莫大关系。
朱由校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朕要查父皇的死因,这谁也阻拦不了。儿子为父亲查案,天经地义。如果今日,谁敢阻拦,朕就要将此事明吿天下,让天下百姓看看,这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到底是何人!朕不会杀他,但朕要他接受天下百姓的唾骂!!”
“嘶”,天启话音落地,朝堂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音后,便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朱由校看着眼前不发一声的官员,心里不由地在冷笑,暗骂道:好啊,都不愿意当出头鸟,都不想承担责任,都等着我说话让我当背锅侠,那我就背咯。那个郑贵妃和什么李选侍,和我有关系?弄死她们我都没心理负担。
朱由校用眼神阻止了准备出头的韩爌,对着乔允文道:“刑部尚书,我记得当年有人送给父皇八个女子,那这八个女子现在何处?”
乔允文道:“皇上,根据当时的记载,这八名女子后来被送入了浣衣局。”接下来,朝堂上又是一阵沉默
朱由校的双手紧紧抓住龙椅,恨不得现在冲下朝堂,把群臣一脚一个给踢翻在地。这尼玛有吃的跑得比谁都快,要做事了就开始上厕所了。好啊,那我就耗死你们,这京城的深秋可是很冷的,天冷了好像还容易饿肚子。劳资现在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慢慢审…
“猛如虎,带上圣旨,立刻去浣衣局把这八名女子给带过来。等等,先别走。朕告诉你,谁敢阻拦,警告三次,若无效,立刻杀之。”朱由校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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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个时辰,满身血污的猛如虎回到了皇极殿,他的青龙偃月刀刀刃上,还残留着几抹污血,看的大臣心惊胆战。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战战兢兢的清秀女子。
猛如虎拱手道:“皇上,卑职一共击杀十一人,其中浣衣局总管一人,侍卫三人,余者七人。因浣衣局远在德胜门以西不在皇城之内,因而卑职回来的晚了,还请陛下赎罪。”
“嗯,路途较远,可以理解。为何只带回来一人?其余人呢?”朱由校问道。
“皇上,卑职前往浣衣局后即刻亮明圣旨。但卑职受到各种阻拦,经再三警告无效后,卑职将阻拦之人杀之。后查明,这八名女子,在送入浣衣局当夜就被杖杀,尸体已被焚化。”
“那这个女子?”
“皇上,卑职入得浣衣局后,遍查不到任何资料。后来询问之下,这名女子愿意站出来说出实情。她当时被派去处理尸体,她手里还有当时一名女子的遗物,愿意呈现给皇上。卑职查验过后,证实此物却乃先皇所有。”猛如虎说罢便将一枚扳指交到了太监手中。
朱由校拿着扳指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对那清秀女子说到:“你上前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愿意将此物奉上?”
那女子款款上前几步道:“陛下,奴婢名为赵四娘。因父亲犯错,而被没入浣衣局。这枚扳指是奴婢姐姐的遗物。奴婢除了此物以外,还有当时姐姐随身的一封书信奉上。请陛下,为奴婢的姐姐沉冤昭雪。”
朱由校把信拿到手里后,也没着急看便问道:“你说其中一人是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赵四娘噙着泪道:“陛下,奴婢父亲犯错被充军后,奴婢的姐姐赵兰儿就进了教坊司,而奴婢因为年纪小就进了浣衣局。从此以后,十年未见,没想到再见之时,已是一具尸首。奴婢恳请皇上,为奴婢的姐姐赵兰儿做主。我姐不是他们说的狐媚子。”
朱由校道:“朕答应你,事情真相大白后,定当为你做主。对了你这信怎么看起来这么新?”
赵四娘低下头道:“回皇上,奴婢不识字,在浣衣局也一直不敢拿出来看,因此就用几枚玉石压着,这才没有被人发现。”
朱由校看了看书信上的压痕,明显不是新作的痕迹,心里这才安心,便问道:“玉石?教坊司还有玉石?看来教坊司很有钱啊。”
赵四娘脸一红道:“这是因为奴婢要为浣衣局总管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