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皇上既然要下官监督新政,下官就有职责匡扶乱象,怎能避重就轻!!”黄道周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气咻咻地说。
叶向高捻着胡子说:“幼玄,老夫告诉你,这件事你还真管不了。这些女兵和男兵都是奴籍,统一隶属皇家科学院,只有皇上下令才有用。不过老夫认为皇上乐见于此。”
黄道周闻言,眼睛惊讶地变成了铜铃,感觉脑子已经开始糊涂。他狠狠地瞪了那些女兵一眼,结果换来了无数白眼,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他气急败坏地说:“皇上怎能如此放纵这些奴才?纲常礼法还要不要了?不行,下官这就立刻就去找皇上理论一番。”
韩爌敛住笑意,一丝凝重浮上了面庞:“幼玄,你知道这些男女兵的来历吗?他们中的一些人是流民,在前年的那场大雪中,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给了皇家科学院。另有一些人,是从山西被买来的,也大多出自贫寒之家。皇上给了他们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而不是沦为陌上白骨或者一辈子碌碌无为。
皇上后来一把火烧掉了他们的奴籍证明,声明他们可以自由选择去留。但除了个别人,他们中的多数还是留了下来。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黄道周何其聪明,他很快便想到了答案。但那两个字他绝对说不出口,因为这与他奉行的理念根本格格不入。等级制度下,就不应该存在那两个字,那是只有特权阶层才能享有。
韩爌顿了顿说:“是尊严,皇上给了他们作为一个人的尊严。无论男女都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在科学院获得尊严。科学院中的匠户,士兵甚至奴隶,都有自己的尊严,而且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谁要是敢动科学院一根毫毛,这些人绝对把谁撕成碎片。
虽然老夫等人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但皇上似乎想要把科学院的这一套推广开来。这或许也是一条路,是一条注定充满荆棘的路。黄道周,你现在还有机会拒绝。因为一旦加入皇上的阵营,你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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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道周疑惑而犹豫的复杂眼神中,一个身着素色月华裙的年轻女子,和一个身着修身青色儒衫的年轻男子,站上了简陋的舞台。随着幕布拉开,一副在明朝极为少见的,巨幅彩色田园画卷呈现在众人眼前。男女对望一眼,便开口唱道: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
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
东风呀吹得那个风车转那
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鲜
风车呀风车那个伊呀呀地唱啊